无论他们投票给谁,我们都拒绝被统治:与华语朋友一起学习无政府主义者反就职典礼的历史
「这个世界的秩序正在变成两个法西斯之间的对峙、平衡、协调和合作 …… 华人Antifa的崛起将成为我们翻身的起点。」
🧬 数据库版:《无论他们投票给谁,我们都拒绝被统治:与华语朋友一起学习无政府主义者反就职典礼的历史》
🧬 物料增补:《让墙壁说话 - 近期收录到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反抗动员涂鸦作品》
📌 本文在动员期间使用。以下摘录的是部分参与研讨的华裔朋友的留言:
「如果我们的战术和人马不给力,对手就会乘虚而入。当我们忙于抱怨而不是应对对手的卑劣行径时,我们会遭遇第二重失败……
最近中国异议圈子再次出现乱掐一气的状况。很多人对类似的状况和流量游戏已经感觉厌倦了,表示不想再关注,但我觉得还是可以远远看一眼的,至少这些事情能帮你更深入地观察人心,看到一些平日在酒局或商K上看不到的内在。
中文老话儿说 “经事儿识人”,这是对的,当你想要快速筛查以寻找战友/盟友时,那就看看人们的私人决策吧,尤其是对冲突的反应,不客气的说,你也许会发现一些人的反应与其平日所宣称的意识形态立场大相径庭。
可能寒心,但绝对值得。
中国人很少有真正合作起来进行反政权抵抗行动的机会,很少,不论这里多少人自称异议,他们中没有经验者都是大多数。大家日常的“学习”更多仅限于在社交媒体上围观一些其他国家街头五彩斑斓的烟火雨伞和橡皮子弹。可以说收获为零。
不幸的是,缺乏经验的人同时也不那么擅长从别人的经验教训报告中学到东西(其原因说来话长),总之,我个人对IYP在这大半个月里对跨国反法西斯合作的奔波表示理解,但很遗憾,我觉得华人社区的接受能力可能还没有达到这步。
也建议你们在战术方面改变一下方法以对接华人社区的水平。」
(iyp:非常感谢您的建议!我们会增加对新方法的尝试,也会同时保留目前的方法。)
「代际冲突、老一代和年轻人难以沟通,陷入敌人的肤浅愚蠢从而削弱了自己的战斗力,被自由派的面子工程毁掉了联合的机会,由于缺乏建设性和针对性而被极端主义策略跻下战场…… 所有这些遭遇听起来都很有代入感,感觉随着努力的深入,中国行动者很快会遇到所有这些状况。我们得有所准备 ……」
「这个世界的秩序正在变成两个法西斯之间的对峙、平衡、协调和合作,我现在终于理解IYP十年前将中美关系描述为“高堡奇人”的意义了 …… 华人Antifa的崛起将成为我们翻身的起点。」
……
2017年1月20日,成千上万的抗议者涌上华盛顿特区街头,反对第一次上任的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从他们开始游行、高喊口号、展开横幅并试图扰乱就职典礼的那一刻起时,他们已经步入了长达数十年的反总统就职的抗议历史。
本文将讲述的是无政府主义反击统治者就职活动的历史,从1969年的首次萌芽到21世纪初反全球化运动的高潮,经历了奥巴马时期的失败,直至今日。在今天我们计划抵制特朗普政权以及使其成为可能的世界时,考虑一下前几代反独裁者取得的成功和遇到的限制是值得的。我们可以从之前的嬉皮士、焚烧国旗者、电台海盗和黑群行动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们该如何对待前辈们的遗产,取决于我们自己。
第一次反就职抗议活动: 尼克松时代与激进主义的衰落
多年来,无政府主义者和其他抗议者一直在对抗总统就职典礼。已知最早的反就职典礼起义发生在1853年,当时一群失业男子试图在富兰克林·皮尔斯的就职典礼上举行抗议活动,但被警察轻易击退。从那以后,直到20世纪60年代末的民权运动、反文化运动和反战运动的鼎盛时期,才发生了有记录的抗议活动。在这种充满革命斗志的环境中,激进分子第一次有信心破坏就职典礼的盛况。
第一次大规模的反就职典礼抗议活动发生在1969年,当时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在芝加哥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混乱抗议活动和反对越南战争的大规模动员之后当选。在这种反叛氛围中,就职典礼自然成为了反抗的目标。
然而,在1968年12月召开的民主社会学生会(SDS)大会上,代表们否决了在尼克松就职典礼上举行抗议活动的提议。该组织黑人核心小组的发言人认为,这不符合黑人社区的利益,要求代表们考虑 “那些会被爆头的人”。
尽管存在分歧,各种新左派与和平团体还是走上街头,表达对即将上台的政权的反对。虽然大多数人通过“非暴力”的主导言论来制定他们的活动,但也有很多其他人被证明是不受控制的。
《纽约时报》的报道说,在就职游行期间,“一小撮心怀不满的青年向尼克松总统及其随行人员投掷棍棒、石块、瓶子、易拉罐、秽物和一团锡箔”。当尼克松的车队驶近时,抗议者投掷鞭炮、烟雾弹和漆弹,迫使总统的汽车加速驶离。
警察将他们从游行路线上驱赶回来后,三四百名 “超激进分子” 在五个街区内闯荡,他们砸碎银行、企业和警车的窗户,涂鸦,向警察和士兵投掷瓶子和石块,并多次焚烧童子军在游行路线上分发的小型美国国旗。
为了避免他们的政治立场与自由派反战组织者的政治立场相混淆,他们在游行时带着 “一个斑驳的黑色袋子,他们说这个袋子应该代表‘无政府主义的黑旗’”。
81名抗议者被捕。这些反叛的年轻人受到了‘非暴力’组织者的谴责,他们的行为超越了组织者的底线 —— 这种态势至今仍然为人们所熟悉。
1973年尼克松第二次就职时,抗议活动的规模更大了,但较为平和。
大批人群涌入国会大厦广场 —— 根据不同的估计,人数从6万到10万不等 —— 著名的左翼团体和基金团体组织了大规模的游行。维稳当局出动了大量警力,发言人敦促人群保持秩序,游行路线沿途的警戒人员则负责防止混乱。
包括社会民主党、进步劳工党和 “不请自来但活跃的嬉皮士队伍” 在内的激进游行旨在进入典礼的音频范围,用噪音扰乱就职典礼。然而,警方成功地推迟了示威者的到达时间,直到典礼结束。
年轻人摘下并焚烧了华盛顿纪念碑周围的旗帜,代之以其他旗帜,而一些投掷石块的人则在就职游行路线周围制造了一些小的骚乱。据报道,有33人被捕。
抗议活动的内部平息预示着激进运动的持续衰落。正如企业媒体冷嘲热讽地指出的那样,被斥责为被动的抗议者很快就对那一堆平庸的等级制明显的演讲感到厌倦了: “寒冷的天气和耳熟能详的言辞在一个多小时内就自动解散了大部分抗议者"。
本世纪初,当反全球化运动的起义多样性让位于反战运动的规模更大但非常单调且等级制明显的游行时,也出现了类似的轨迹。
到1977年,社会运动的疲惫和民主党总统的当选彻底摧毁了反就职抗议运动。
在被《纽约时报》称为“自1965年以来最和平”的就职典礼上,少数和平与环保组织保持了安静的守夜,150名嬉皮士为大麻合法化举行集会,威严的维稳机构维持着秩序。
即使是里根的当选也未能激起强大的反响;反对里根1981年就职典礼的示威活动包括自由主义女权主义团体、由左派政党组织的小型反种族主义游行,以及少数一直存在的雅皮士和 “其他无政府主义松散小团体”。
由于天气严寒,里根取消了1985年的户外就职游行,只留下几百名反种族隔离和声援拉美的游行者在街头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因在联邦调查局大楼上喷漆而入狱,19人在南非大使馆的非暴力反抗行动中被捕。
就职典礼后不久,一场反堕胎游行吸引了数万人从全国各地来到华盛顿街头,这表明了反动民众运动与保守政府合作的力量。
1989年乔治·H·W·布什的就职典礼上,维稳部队焊死了井盖,搬走了报箱和垃圾桶,但本来可以证明这些措施合理性的破坏性抗议活动却没有出现。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则轶事:1993年,一名无政府主义者在强烈抗议克林顿的就职典礼时被捕,华盛顿警方为他提供了一张回新泽西老家的单程车票。
针对总统就职典礼进行对抗性抗议的时代似乎已经过去。虽然温文尔雅的利益相关群体仍有空间在远离权贵队伍的地方举个牌牌啥的,但尼克松时代的那种与统治阶级正面刚的精神或许会和扎染或喇叭裤一样,仅仅沦为60年代的怀旧元素。
布什时代: 反全球化、反战和向自由冲浪的人群
反全球化运动改变了这一切。在经济繁荣和民主党政府的沾沾自喜中,无政府主义缓慢而稳定地重新成为美国一股充满活力的革命力量。
无政府主义扎根于朋克社区和反法西斯网络,受到萨帕塔主义者的启发,在反消费主义和自己动手精神的推动下,全国各地的无政府主义者开始凝聚成一支反资本主义的战斗力量。
这股新的反权威浪潮与环保、劳工、女权和反军国主义活动家结成联盟。
新一代人通过 “夺回街道”(Reclaim the Streets)和 “临界质量”(Critical Mass)运动与国家和资本主义对公共空间的控制权展开了较量,而 “地球第一!”(Earth First!)运动和大学校园里的反血汗工厂运动的活动家们则亲自示范了通过直接行动可以取得的成果。
随着1999年11月在西雅图举行的世界贸易组织(WTO)抗议活动取得巨大成功,激进的无政府主义抗议活动开始进入大众视野。除了超越单一问题政治的全面分析之外,新一代无政府主义者还采取了对抗性的有效策略,拒绝中间派式的 “向权力说真话”,而是直接捣毁。
现代反就职抗议活动于2001年拉开帷幕,其推动力来自反全球化运动的蓬勃发展。前几个月在华盛顿特区举行的反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的大规模动员以及针对洛杉矶和费城举行的政党大会的抵抗动员之后,众多活动家将目光投向了布什 1 月份的就职典礼。在有争议的选举结果之后,许多自由派人士对“悬而未决的问题”以及佛罗里达州选举委员会的不当行为和最高法院的作用表示愤怒。然而,无政府主义者从一开始就定下了不同的基调,他们在知道选举结果之前就制定了示威计划,无论哪位总统获胜,他们都要反对。在抗议活动开始前的几周里,组织者对 “就职拍卖会/InaugurAuction” 提出了批评,强调两位候选人和两党如何首先服从资本的支配。
约2万至5万名抗议者聚集在华盛顿参加就职典礼,约7000至1万名执法人员与之抗衡。
镇压部队首次在游行路线入口处启动了检查站系统。尽管这些检查站限制了布什的反对者带入游行路线的材料,但也造成了瓶颈,使一些布什的支持者无法到达他们已经购票的座位,同时也为示威者提供了致命的阻碍。
阿尔·夏普顿(Al Sharpton)在国会大厦附近领导了一场集会,另有数千人聚集在杜邦广场。尽管在游行路线沿线和整个城市的不同地点都发生了冲突,但官方报告仅逮捕了9人。抗议者后来提起诉讼,称警方挑衅并残暴对待抗议者和旁观者,迫使警方修改抗议政策并赔偿 68.5 万美元。
无政府主义激进团体的最初号召来自 Barricada Collective,这是东北无政府共产主义者联合会(NEFAC)波士顿分会的一个项目。前一天晚上举行了仅限受邀者参加的发言人会议,与会者在会上规划了游行路线并讨论了战术。
一大批黑群活动家在就职典礼当天上午聚集在一起,打着 “无论他们投谁的票,我们都不受统治” 的横幅走上街头。
有一次,当游行队伍被防暴警察包围时,一名有胆识的抗议者用在附近建筑工地找到的手推车作为楔子,带领队伍冲出了包围圈。
在被打退之前,游行队伍已经成功地接近了游行路线。布什此前一直徒步行进在游行路线上,并向围观群众挥手致意,现在他被迫回到自己的汽车里,像1969年的理查德·尼克松一样,车队加速驶过愤怒的人群,直接奔向白宫。一名抗议者扔出一个鸡蛋,砸在他的轿车侧面。
无政府主义者将激进的抵抗运动推向就职典礼游行的门槛,为接下来的八年奠定了基调,标志着人们与总统关系的转折点。
(2001年,布什的车队遭到抗议者围攻并被扔鸡蛋的场面。)
在冲入阅兵路线后,黑群行动组来到海军纪念馆。反叛者爬上旗杆,取下爱国主义标志,换上红黑相间的无政府主义旗帜。
当被激怒的警察组成屏障将他们围住时,这些反叛者上演了一出戏剧性的逃亡,充分展示了朋克亚文化体验的战略价值。其中一人跳下旗杆,奋力挣脱,而另一人则从旗杆上直接跳到欢呼的游行者挽起的手臂间,在人群中冲向自由,为后世留下了那个时代无政府主义抵抗运动最经典的形象之一。(反动派利用反全球化活动的道德主义压力,很快就抱怨说,这位“飞檐走壁的无政府主义者”据称是穿着一双耐克鞋冲向自由的)。
除了黑群外,另一个无政府主义团体在就职典礼期间在华盛顿特区建立了一个海盗电台,在电波中播放反代议制选举的倡议。他们在全城散发小传单,向成千上万被示威游行堵在路上的听众广播这个频段。
该电台经过精心设置,以便一旦警察到达将其关闭,就可以迅速拆除,这一任务成功完成。
在没有社交媒体直播和即时众包报道的那个时代,通过从企业电台手中夺回电波来表达 “成为媒体” 的精神似乎是一种关键性的干预。然而,正如海盗电台项目的一位参与者所回忆的那样:“我们感觉自己就像坏透了的广告克星式的文化干扰器......现在回想起来,我真希望当初自己直接加入黑群行动”。
到下一届就职典礼时,政治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布什政府利用2001年9月11日的袭击事件在海外发动战争和占领,并以 “国家安全”的新名义强力镇压国内的反抗活动。
残酷的镇压阻碍了2003年在迈阿密举行的反对《美洲自由贸易协议》的分散式的行动,标志着活动家亚文化的 “峰会草蜢/Summit Hopping”模式开始走下坡路。
多年的大规模反战示威未能阻止美国入侵伊拉克。这股抗议浪潮吸引了大量民众走上街头,但与反全球化运动中分散的反叛活动相比,非营利组织和共产主义前线组织的控制要集中得多。
无政府主义者在波士顿举行的2004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积极组织了 “真正切实的民主集市”活动,并组织了 DNC 2 RNC 游行,但对共和党和伊拉克战争的更狭隘的关注却吸引了更多公众。
在由温和派、自由派和进步派组成的广泛联盟的推动下,50万人在纽约市举行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抗议活动上抗议布什,其 “除了布什谁都行” 的逻辑甚至感染了一些激进分子。因此,反对布什第二次就职的运动虽然仍能动员到大量群众,但却明显缺乏前几年的活力和对战术多样性的基本尊重。
2005年1月之前,纽约市的无政府主义者发出了大规模反独裁游行的号召。就职典礼当天上午,一个黑群行动组在事先宣布的汇合点集合,出发去对抗游行路线上的警察队伍。由于沟通不畅,游行队伍在许多预期的人员和物资到达之前就已经出发了,削弱了行动团队的力量,并引发了令人沮丧的内部争议。
游行队伍到达离就职典礼路线一个街区外的警戒线时,身后出现了一面加固的横幅,上面写着 “右翼人渣,你丫死期将至”。不幸的是,横幅只是用脆弱的PVC管 “加固” 了一下,内部没有采用喷雾泡沫来增加其结构的完整性。结果,在警察的攻击下,横幅很快就破碎了,警察将横幅打烂,并用折断的PVC管殴打抗议者。
这次游行的参与者在汇合点重新集结,再次出发前往围栏。在遇到一辆堆满木托盘的卡车时,他们把木托盘扔到街上,用木托盘筑起路障抵挡警车,并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挥舞木托盘作为盾牌。当英勇但注定失败的抗议者冲向第一个检查站时,警察从高高的栅栏后向他们喷射了一波又一波的胡椒喷雾。不久之后,进入游行队伍的检查站被保安人员关闭。黑群的冲锋在这一决策中起了什么作用,目前仍不得而知。
在就职典礼之前,无政府主义者中还流传着其他一些呼吁分散自治行动的声明。一场大规模的抗议集会在马尔科姆 X 纪念公园举行,并游行至麦克弗森广场。在城市的其他地方,不同的无政府主义者组织制造了一些小规模的混乱,并与其他抗议和游行活动联系在一起。
当晚晚些时候,在一个教堂大厅举行了一场座无虚席的朋克表演,台上发表了演讲,台下则摆满了无政府主义文献。之后,蒙面的队友向热情的音乐会观众分发了头巾、手套和喷漆罐,其中约有两百人走上街头。
游行队伍穿过亚当斯摩根社区,砸毁了银行和公司企业,并用投射物袭击了一个警察分局。星巴克上方悬挂着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从华盛顿到伊拉克: 占领带来反抗"。
警方最终拘留并逮捕了数十人,其中包括许多第一次参加示威的青少年,迫使他们在街上的雪地里跪了几个小时。最终,没有任何指控成立,一些义愤填膺的被捕者再次成功起诉了警察局,并因参与而获得经济回报。
一些激进分子对游行表示不满,抱怨被砸毁的警察局包括一个拉丁裔/社区联络单位,并在当年冬天晚些时候举行的 2005 年全国有组织抵抗大会上发起了一场关于谁应对 “暴力”负责的 “猎巫行动”。除了关于战略和战术的建设性内部争议之外,关于游行的争议还揭示了在战术多样性以及应当如何应对白人至上主义紧张局势方面的共识的破裂,这一局势在四年后再次抬头。
奥巴马时代: “希望来自人民"与错失良机
2006-2007年,随着反战运动的减弱和抗议活动的平息,“除了布什谁都行”联盟将目光转向了下一届总统选举。奥巴马的竞选活动成功地夺走了之前投入基层社会运动的大部分精力,使得无政府主义者在很大程度上被孤立于 “希望与变革” 的竞选言论之外。
然而,随着奥巴马竞选活动的平息,新出现的经济危机引发了新一轮的反抗浪潮,无政府主义者奋起组织反资本主义游行,参与驱逐防御。2008年,反权威主义者通过 “非常规行动”网络广泛动员,抗议民主党和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该网络在某些地区持续存在,为未来的抵抗奠定了基础。那么奥巴马获胜后,无政府主义者将如何应对就职典礼?
遗憾的是,无政府主义者集体未能在就职典礼上采取明显的对抗性抗议来采取强硬立场。
在奥巴马获胜后的几周内,关于是否抗议或如何抗议的问题爆发了大量争论。由无政府主义者(白人占多数)组成的团体抗议第一位“黑人总统”,会不会被认为是“对黑人社区的蔑视”?甚至,是否会被误认为是白人至上主义者,因为据传那些极右翼也在策划抗议活动?虽然确实就策略、信息传递和白人至上主义进行了一些建设性的对话,但很明显,许多无政府主义者将完全放弃反就职典礼活动。
【注:黑白不是肤色而是种性阶级,这一重要的共识是在很多年之后才形成的。所以只要具备反等级制度战略的项目都应该理解,奥巴马是“白人”而不是黑人。但是被敌人的肤浅所干扰从而导致的类似的低价值纠纷,几十年来在全世界的前线社区都是很常见的。尤其是中国前线社区,值得警惕,因为你们的对手很擅长恶意愚蠢。】
在矛盾之中试图挽救一些无政府主义者存在的努力导致了令人沮丧的无政府主义自由主义和妥协的声明。辛迪·米尔斯坦(Cindy Milstein)和其他无政府主义者撰写了一份名为《希望来自人民》的呼吁书,呼吁以 “庆祝人民的历史和人民力量集团” 的形式公开存在,“出席而非抗议”。这种融合的目的是通过艺术性地庆祝民众抵抗的形式,与亲奥巴马与会者的“真正的彩虹联盟”建立联系。
“希望来自人民”的号召将“打破常规”与严肃的运动建设和有意义的反种族主义工作放在一起分析,并承认,尽管无政府主义者反对所有总统,但 ”并非所有国家元首都一样,如果我们不能认识到这一特殊时刻的历史意义和力量,我们就会摧毁自己的重要性"。
仅有十几名无政府主义者到场向欢腾的人群散发传单,这反映了这种做法的真正无关性。然而,从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霍华德·津恩(Howard Zinn)到 “非常规丹佛”(Unconventional Denver)和 “木鞋书店”(Wooden Shoe Books)等组织,这一呼吁吸引了数十位著名的无政府主义者和激进分子的签名。通过将经验丰富的组织者引向模棱两可的扫兴之事,“希望来自人民”的操作失误相当于亲手毁掉了无政府主义者联合起来一致抵抗奥巴马就职典礼的任何机会。
并非所有的无政府主义者都屈服于这种分裂。CrimethInc的一份分析报告指出:"有些人害怕被误解,对任何形式的对抗性组织活动都持谨慎态度,恰恰在最需要保持激进势头的时候放弃了主动权。(并非事后诸葛亮)另一份声明呼吁在就职典礼期间对资本家和企业目标进行破坏,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也许更重要的是,在就职典礼前的几周,奥克兰爆发的奥斯卡·格兰特骚乱和纽约新学校的学生占领事件吸引了许多无政府主义者立即投入到远离华盛顿的对抗斗争中了。
虽然一些无政府主义者抵达国会大厦后打算采取行动,但激烈的内部争论使他们无法进行协调一致的公开抗议。当 “希望来自人民 ”项目如期落空时,许多心灰意冷的激进分子将注意力从总统职位转移到了其他目标上。
虽然无政府主义者仍然活跃在各种斗争中,但2009年标志着反就职行动达到了一个新的低点。
为了避免疏远潜在的盟友,许多人忽视了无政府主义的基本原则 —— 反对国家、资本主义和一切形式的等级制度,无论掌权者是谁。更糟糕的是,无政府主义者错失了定义反对奥巴马的意义的重要机会。在缺乏明显的反独裁抵抗的情况下,右翼分子和种族主义者毫无争议地填补了空白,占领了反政府情绪的市场,促进了茶党运动和其他反动组织的崛起。
“除了布什谁都行"的逻辑残余,以及将奥巴马当选视为“反压迫胜利”的象征性愿望,实际上助长了军国主义、监狱工业综合体和反移民镇压的顺利运作。与此同时,在无政府主义圈子内部,关于如何反击白人至上主义的未决冲突愈演愈烈,揭示了围绕种族、身份和团结的紧张关系,这些紧张关系在未来的岁月中反复出现。
2013年,一些无政府主义者在就职典礼前下定决心不再重蹈四年前的覆辙。尽管 2011-2012年出人意料的 “占领” 运动高潮已基本退去,但它留下了许多新近政治化的激进分子,他们没有受到 “除了布什谁都行”时代那种含糊其辞的影响。对这些年轻的激进分子来说,奥巴马政府意味着大规模监控、无人机袭击、驱逐和递解出境,而不是边缘化人群希望和变革的象征。尽管如此,与布什时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最大规模的示威活动往往只有数百人,而不是数万人。
当地的无政府主义者组织了一个反就职典礼周末活动,包括研讨会、讨论和文化活动,其中包括反映无政府主义分析如何超越前几年局限的辩论。
就职典礼当天,一支无政府主义游行队伍打着 “没有政府我们照样前进” 的横幅,穿过杜邦圆环街区。前一天晚上,一个气势汹汹的黑群团体走上唐人街街头,砸碎了银行、自动取款机和一家 Hooters 餐厅的玻璃窗,然后在没有逮捕任何人的情况下散去。
在当晚的游行中,老一辈的黑群无政府主义活动家努力寻找与新一代“占领”运动活动家的共同点,例如,他们将现场直播理解为一种彻底民主的透明形式,而不是有害的人群监控。这些游行的人数只有几十人,但尽管自由主义者和进步人士的背弃,他们仍然保持了反专制反抗就职典礼运动的连续性。
最后: 特朗普时代及其后的经验教训
如今,随着2017年的临近,风水轮流转。反对特朗普的反就职游行可能是多年来 - 甚至是有史以来 - 规模最大的一次。而无政府主义者再次面临利弊并存的局面:上街人数众多,民众支持广泛,但关注的焦点仅仅是作为个体的特朗普,而非代议制和整个国家,以及镇压当局遏制和控制反叛抗议的努力。过去两年中,大规模的、愤怒的、和破坏性的街头抗议活动激增,与此同时,这些运动内部和外部的维稳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虽然很少有人会质疑我们是否应该走上街头,但许多人却试图转移我们的愤怒,限制我们行动的可能性 —— 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
从过去的示威周期中,我们了解到我们可以发挥惊人的破坏能力 —— 但试图再一次做同样的事情却很少成功。由于镇压抗议活动的诉讼频频发生,华盛顿特区警察局的运作受到相当大的限制,因此在那里的游行者可能比其他城市拥有更多的自由。然而,警察、军队和私人保安的集中度将是惊人的,而民众运动内外监控技术的爆炸性增长也增加了行动者事后的风险。我们还可能不得不面对因特朗普当选而胆大妄为的武装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法西斯主义者,这与前几年与布什支持者的叫嚣相比危险程度可能会严重升级。民众对BLM的同情至少让更多人开始讨论起义和破坏的合法性。然而,不同的社会运动之间并没有就战术的多样性达成共识,相反从 “立岩”的英勇抵抗到对海外起义的误读却推动了非暴力论调的发展 —— 无论如何,这都是被误导的。这些矛盾的现实意味着在这个新领域,可能性和风险都异常高。
最重要的是,当我们在1月20日抵制特朗普和所有政客时,无论是在华盛顿还是在我们自己的社区,我们都不是仅仅为阻止一切照旧而战。我们的斗争是要确定在未来几年里反对特朗普意味着什么。我们的精力是否会被转移到为民主党争取支持或为非营利组织筹集资金上?或者,我们是否可以建立一个超越所有党派和政客的世界?我们对特朗普的反对能否超越单一问题,从根本上挑战资本主义和国家的合法性?
1月20日,我们将走上街头。但是,在就职典礼之后的数月和数年中,我们的所作所为将决定如何抵抗这个让特朗普主义成为可能的世界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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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Crimethinc
强化吵架射程的定向强光吵架,在社会学中是否有类似化学中的催化剂的效果?
歌唱家等专业人士可无工具几十瓦强声吵架,便携大小的普通镜子反射日光的光束功率也能达到几十瓦,也有几十瓦手电;
晒太阳晒1份很常见。
地球文明多数人口吵架改用光束等定向能束,最早可能在镜子普及时(架空历史?),可能在对手机、可穿戴扩展现实套装(头盔、手套等)、无人机等的激光充电普及时,最迟大概在多数人口在太空时。
星球、空间站、太空城、改造小天体等的居民点内大概有空气,近距离非定向强声传递吵架功率还是可行;
但各种战略轰炸会淘汰特征符合人均机动概率云太小、成本均机动概率云太小、范围杀伤效率太高的目标,让太空人口主要住在用各种帆保持随机机动的单人航天器。
住在太空不同航天器的人,在太空用非定向强声传吵架的功率(可能要喷气)、在太空用定向能束传吵架的功率,哪种比较可行?
用无数份普通的吵架之勇,代替1份稀有的英雄之勇。
立场不同的吵架,功率比内容重要,光束射程大于喊叫,定向强光吵架为何还没淘汰非定向强声吵架?
常见镜子反光瞄准:1手拿镜子,另1手当准星。
每人遥控1个有光束的太阳能飞艇,洲际光束吵架。
每人遥控1个有光束的光帆航天器,星际光束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