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们在去年底的对话中已经预测了这点:拜登政府将没有区别,但乔姆斯基更加深入地分析了局势,以及历史。
在4月初,我们发布 “外交政策” 杂志那篇有点奇怪的文章时,有读者提醒了三种对中国外交的 “主流” 观点:支持新冷战的所谓鹰派、反对新冷战的自由派、讲求战术优雅的 “智囊派”。但乔姆斯基不属于这些派别中的任何一种,因为他不是 “主流”。
乔姆斯基代表反抗者的观点,这篇文章就是美国反抗者长期观点的一个整合。更令人兴奋的是,乔姆斯基三次提到了公民反抗对政权施加压力以扭转可怕局势的可行性,这超越了普通的异议,将局势分析置于反抗战略的角度上。
这是中国知识分子在进行局势分析时经常欠缺的重要部分。
而且这篇文章很全面,并不仅仅关于中国,而是外交政策整体,对国际关系理解是一个完整的参考。
📌 乔姆斯基在2020年出版的新书《Chomsky for Activists》非常值得您阅读。在这里,这位世界著名作家首次深入地讲述了他的行动主义生涯,以及他的观点和战术。乔姆斯基提供了他作为一个活动家的一生经历的新的和亲密的细节,揭示了他是一个具有深刻信念的批评家,对反抗运动战略有着许多令人惊讶的见解。这本书为今天的活动家指出了新的方向,读者将从中找到希望和走向可持续的、民主世界的新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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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拜登总统的国内政策,尤其是经济方面的政策,相当令人鼓舞,为更美好的未来带来了许多希望。但是,该政府的外交政策议程却不能这么说,诺姆·乔姆斯基在这次接受Truthout的独家采访中,以其透彻的见解和精辟的分析揭示了这一点。乔姆斯基是世界著名知识分子,麻省理工学院名誉教授,亚利桑那大学语言学名誉教授。
C.J.Polychroniou:拜登入主白宫两个月后他的外交政策议程已初具规模。到目前为止,有什么迹象表明拜登政府打算如何应对主要地缘政治对手,即 俄罗斯和中国对美国霸权的挑战?
乔姆斯基:俄罗斯尤其是中国对美国霸权的挑战已经成为外交政策讨论的一个重要主题一段时间了,华盛顿内部对这种威胁的严重性一直有着一致的看法。
这个问题显然是复杂的。当人们对一些复杂的问题达成普遍共识时,用怀疑的眼光看问题是一个好的经验法则。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我认为,我们普遍发现的是,俄罗斯和中国有时会阻止美国在其周边地区实施其全球霸权的行动,而这些地区是它们特别关注的。我们可以问,它们这样寻求限制美国压倒性力量的做法是否合理,但这与人们通常理解的 “挑战” 方式相去甚远,这是挑战指的是:通过新的霸权中心取代美国在维持以自由主义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方面的全球作用。
俄罗斯和中国是否真的以通常被理解的方式挑战了美国的霸权?
除了军事力量是其早期作为第二超级大国地位的(非常危险的)残余之外,俄罗斯并不是当今世界舞台上的主要角色。在外延和影响力方面,它已经无法与美国相提并论。
中国经历了惊人的经济增长,但中国在任何方面都还远远没有接近美国的实力。中国仍然是一个相对贫穷的国家,在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中排名第85位,位于巴西和厄瓜多尔之间。美国虽然因为其社会福利记录不佳而排名不靠前,但却远远高于中国。在军事实力和全球影响力(军事基地、现役部队)上,中国和美国更是没有可比性。以美国为基地的跨国公司拥有世界财富的一半左右,在几乎所有类别中都是全球第一(有时是第二)。中国则远远落后。中国还面临着严重的内部问题(生态、人口、政治)。相比之下,美国拥有任何地方都无法比拟的内部和安全优势。
就拿制裁来说吧,制裁是地球上一个国家行使世界权力的主要工具:美国依旧是全球第一,而且它们是第三方制裁。违抗美国,你就会倒霉。你可能会被扔出世界金融体系,或者更糟。无论在哪里看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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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审视下历史,你会发现1947年阿瑟·范登堡参议员对总统的建议经常有回音,即:如果总统想让美国人民对俄罗斯威胁接管世界产生疯狂的恐惧,他应该 “把人们吓得屁滚尿流”。正如战后秩序的创造者之一迪安·艾奇逊所解释的那样,有必要 “比真相更清楚”。他指的是1950年的NSC-68号文件,这是一份冷战的创始文件,几十年后解密。今天,这份文件中的言辞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继续响起,关于中国。
NSC-68号文件呼吁进行大规模的军事集结,并对我们这个危险的自由社会施加纪律,以便我们能够抵御 “奴隶国家” 的 “无情的目的……消除对自由的挑战”,在各地建立 “对所有人的完全权力[和]对世界其他地方的绝对权威”。等等,洋洋洒洒,令人印象深刻。
中国确实在对抗美国的力量 — — 在南海,而不是大西洋或太平洋。还有一个经济上的挑战。在某些领域,中国是世界的领头羊,尤其是可再生能源方面,无论是规模还是质量都远远领先于其他国家。中国也是世界制造业的基地,不过利润大多流向了其他地方,流向了像台湾富士康这样的管理者或美国苹果公司的投资者,而苹果公司越来越依赖知识产权 — — 高昂的专利权是高度保护主义的所谓 “自由贸易” 协议的核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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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全球影响力肯定在投资、商业、接管设施(如以色列主要港口的管理)方面不断扩大。与西方国家囤积疫苗、阻碍 “人民疫苗” 的销售以保护企业专利和利润相比,如果中国能够以几乎是成本价的方式提供疫苗,那么这种影响力很可能会继续扩大。中国在高科技方面也有很大的进步,这让美国感到非常震惊。
但是,把所有这些都视为对美国霸权的挑战是相当奇怪的。
美国的政策可能会通过对抗和敌对的行为,促使俄罗斯和中国更加紧密地反应,从而帮助制造更严重的挑战。事实上,这种情况一直在发生,在特朗普的领导下和在拜登的最初几天 — — 尽管拜登确实在最后一刻回应了俄罗斯关于延长限制核武器的《新裁武条约》的呼吁,挽救了逃避特朗普破坏性军备控制制度的一个主要内容。
显然,现在需要的是在有争议的问题上进行外交和谈判,在全球变暖、军备控制、未来流行病等关键问题上进行真正的合作 — — 这些都是不分国界的非常严重的危机。拜登的鹰派外交政策团队是否有智慧朝这些方向发展,目前最好的情况是不清楚,最坏的情况是足够可怕的。如果没有重大的民众压力,前景并不乐观。
另一个需要民众关注和积极行动的问题是通过寻求伤害潜在对手来保护霸权地位的政策,在中国,这种政策非常公开,而在美国也是如此,有时其手段令人难以置信。
一个显著的例子埋藏在 “卫生和公共服务部” 2020年年度报告中,该报告由部长亚历克斯·阿泽自豪地提出。在 “打击美洲的恶性影响” 的小标题下,该报告讨论了该部全球事务办公室(OGA)的努力:
… 以减轻包括古巴、委内瑞拉和俄罗斯在内的国家的能力,这些国家正在努力增加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以损害美国的安全和保障。美国政府办公厅与其他美国政府机构协调,加强外交关系,并提供技术和人道主义援助,以劝阻该地区的国家不要接受这些居心叵测的国家的援助。例子包括利用OGA的卫生专员说服巴西拒绝俄罗斯的 COVID-19疫苗,并提供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技术援助,以取代巴拿马接受古巴医生的提议。
总之这份报告是想说,在大流行病肆虐的情况下,“我们必须阻止帮助不幸受害者的其他国家的举措”。
在总统贾伊尔·博索纳罗怪异的管理不善下,巴西已经成为全球未能应对疫情的恐怖故事,尽管该国有杰出的卫生机构和过去在疫苗接种和治疗方面的良好记录。现在该国正遭受着疫苗严重短缺的困扰,因此美国以阻止巴西使用俄罗斯疫苗为荣,而西方卫生当局已经承认这种疫苗可与这里使用的莫德纳和辉瑞疫苗相媲美。
更令人吃惊的是,正如总部设在欧盟的《Brasil Wire》这篇文章的作者所评论的那样,“美国劝阻巴拿马接受古巴医生的协助,而古巴医生一直在全球抗击疫情的第一线,在40多个国家工作”。我们必须保护巴拿马不受世界上唯一一个国家的 “恶性影响”,以表现出拯救世界灾难所需的国际主义,全球霸主是必须被制止的罪行。
华盛顿几乎从1959年古巴独立的第一天起,就致力于粉碎古巴,这是现代历史上最特别的现象之一,但其程度还是让人不断地感到惊讶。
C.J.Polychroniou:关于伊朗问题,似乎也没有希望的迹象,因为拜登政府已经任命理查德·内普休为副伊朗特使,他是奥巴马时期对伊朗实施虐待性制裁的设计师,对吗?
乔姆斯基:拜登采纳了特朗普的伊朗计划,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在言辞上也没有变化。值得回顾一下事实。
特朗普违反联合国安理会第2331号决议(该决议要求所有国家都必须遵守JCPOA),并违背了所有其他签署国的意愿,退出了美国对JCPOA(核协议)的参与。当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坚持遵守2331号决议不延长联合国制裁时,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让他们滚蛋。“霸权” 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特朗普实施了极其严厉的新制裁,其他国家也必须遵守,目的是给伊朗人造成最大的痛苦,这样也许伊朗政府就会屈服,接受特朗普的要求,用新的协议取代JCPOA,对伊朗施加更严厉的限制。这场大流行提供了折磨伊朗人的新机会,剥夺了他们急需的救济。
此外,伊朗有责任采取谈判的第一步行动,通过终止它对特朗普的犯罪行为所采取的行动来屈服于这些要求。
正如我们以前所讨论的那样,特朗普要求改进《联合行动纲领》是有道理的。更好的解决方案是在中东建立一个无核武器区(或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区)。只有一个障碍:美国不会允许,而且在国际论坛上出现这一提议时,美国会否决,奥巴马时代就能看到这一点。原因很好理解:为了保护以色列的主要核武库不被检查,这是必要的。美国甚至没有正式承认其存在。这样做会损害美国对以色列的大量援助,可以说是违反了美国法律,这是两个政党都不想打开的大门。这又是一个连讨论都不会讨论的话题,除非民众的压力使得这种压制成为不可能。
在美国的语话中,特朗普之所以受到批评,是因为他折磨伊朗人的政策没有成功地让其政府屈服。这种立场让人想起奥巴马对与古巴建立有限关系的举动大加赞赏,因为正如他所解释的那样,在我们为古巴带来民主的努力失败后,我们需要新的战术 — — 即 在1962年的导弹危机中导致几乎灭亡的恶性恐怖战争,以及受到联合国大会一致谴责的无比残酷的制裁(以色列除外)。同样,我们在印度支那的战争 — —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严重的罪行 — — 被批评为 “失败”,入侵伊拉克也是如此,这是纳粹战犯被绞死的 “最高国际罪行” 的教科书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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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一个真正的霸权者的特权之一,对外国人的冷嘲热讽免疫,对那些曾被一位尖刻的批评家称为 “独立思想的群落” 的人的支持充满信心,这些人是大部分受过教育的阶层和政治阶层。【关于这点的更详细解释可参见《谁才是宣传者》】
拜登接手了特朗普的整个计划,没有任何改变。而为了进一步往伤口上撒盐,他任命理查德·内普休为伊朗副特使。内普休在他的《制裁的艺术》一书中解释了自己的观点,他在书中概述了正确的 “战略,即 仔细、有条不紊、高效地在对方脆弱的领域增加痛苦,同时避开那些不脆弱的领域”。折磨伊朗人的政策就是这样的战略,因为他们大多数人所鄙视的政府不会屈服于华盛顿的要求。
美国政府对古巴和伊朗的政策为我们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启示,让我们了解这个世界在帝国强权的统治下是如何运作的。
古巴自1959年独立以来,一直是美国不懈的暴力和酷刑的目标,达到了真正的虐待狂程度 — — 精英阶层几乎没有一句异议。幸运的是,美国是一个异常自由的国家,所以我们可以获得解密的文件记录,解释惩罚古巴人的努力的凶猛程度。国务院早年解释说,菲德尔·卡斯特罗的罪行是其 “成功地藐视” 了自1823年门罗主义以来的美国政策,该政策宣布了华盛顿控制半球的权利。需要采取明显的严厉措施来扼杀这种努力,任何黑手党老大都会明白 — — 把世界秩序比作黑手党有相当的道理。
自1979年以来,伊朗的情况也是如此,当时人民起义通过军事政变推翻了美国安插的暴君,使伊朗摆脱了议会制。在沙赫暴政和极端侵犯人权的岁月里,以色列与伊朗的关系非常密切,和美国一样,对沙赫被推翻感到震惊。以色列事实上的驻伊朗大使乌里尔·卢布拉尼表示,他 “坚信” 起义可以被镇压,沙赫可以复辟,“用一支相对较小的力量,坚定、无情、残酷。我的意思是说,领导这支部队的人将不得不在情感上适应他们将不得不杀死一万人的可能性。”
美国当局几乎同意。卡特总统派北约将军罗伯特·E·休伊瑟前往伊朗,试图说服伊朗军方承担这项任务 — — 最近公布的内部文件证实了这一猜测。他们拒绝了,认为这是没有希望的。不久之后,萨达姆·侯赛因入侵伊朗 — — 在里根政府的全力支持下,这次攻击杀死了数十万伊朗人,甚至当萨达姆诉诸化学武器时,先是对伊朗人,然后在哈拉卜贾暴行中对伊拉克库尔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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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根保护他的朋友萨达姆,把罪行归咎于伊朗,并阻止国会的谴责。然后,他转而用海湾地区的海军部队直接对萨达姆进行军事支持。其中一艘名为 “文森尼斯” 号的舰艇,在有明确标识的商用空域击落了一架伊朗民用客机,造成290人死亡,返回其基地后受到了皇家仪式的欢迎,指挥击毁民用客机的指挥官和飞行军官被授予了荣誉勋章。
伊朗认识到自己无法与美国抗衡,实际上已经投降了。华盛顿随后对伊朗实施了严厉制裁,同时奖励萨达姆的方式,急剧增加了对伊朗的威胁,而伊朗当时刚刚从一场毁灭性的战争中走出来。老布什邀请伊拉克核工程师到美国接受核武器生产方面的高级培训,这对伊朗来说不是小事。他推动了农业援助,而萨达姆在对伊拉克库尔德人进行化学武器攻击,破坏了富饶的农业地区后,该国急需农业援助。老布什派出一个由共和党参议院领袖鲍勃·多尔(后来的总统候选人)率领的高级代表团前往伊拉克,向萨达姆侯赛因表示敬意,向他保证,美国之音对他的批评性评论将受到限制,并劝告萨达姆侯赛因,他应该无视新闻界的批评性评论,这是美国政府无法阻止的。
那是1990年4月的事。几个月后,萨达姆侯赛因不服从(或误解)命令,入侵科威特。然后一切都变了。
几乎一切都变了。对伊朗 “成功的反抗” 的惩罚仍在继续,严厉的制裁,以及比尔·克林顿总统的新举措,他发布行政命令并签署国会立法,制裁对伊朗经济基础 — — 石油部门的投资。欧洲反对,但没有办法避免美国的域外制裁。
美国企业也受到了影响。普林斯顿大学中东问题专家赛义德·侯赛因·穆萨维安(Seyed Hossein Mousavian)是伊朗核谈判代表的前发言人,他报告说,伊朗曾向美国能源公司 Conoco 提供了一份价值10亿美元的合同。克林顿的干预,阻止了这笔交易,关闭了一个和解的机会,这是穆萨维安评论的许多案例之一。
克林顿的行动是一个普遍模式的一部分,是一个不寻常的模式。通常情况下,特别是在与能源有关的问题上,美国政策大多符合亚当·斯密对18世纪英国的评论,在那里,拥有私人经济的 “人类主人” 是政府政策的 “主要设计师”,并采取行动确保他们自己的利益是最重要的,无论对其他人,包括英国人民的影响是多么 “悲惨”。例外的情况很少,而且具有指导意义。
古巴和伊朗是两个引人注目的例外。美国主要的商业利益集团(制药、能源、农业综合企业、飞机等)都急于打入古巴和伊朗市场,与国内企业建立关系。国家权力禁止任何这样的举动,凌驾于 “人类主人” 的偏狭利益之上,而以惩罚成功的反抗为超然目标。
关于这些规则的例外情况,还可以说很多,但那就跑太远了。
C.J.Polychroniou:贾迈勒·卡舒吉(Jamal Khashoggi)谋杀案报告的发布,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失望,除了沙特。为什么拜登政府对沙特,尤其是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采取如此软弱的态度,促使《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尼古拉斯·克里斯托夫写道:“拜登……放走凶手”?
诺姆·乔姆斯基:不难猜测。谁愿意得罪这个在二战期间被美国国务院称为 “战略力量的惊人源泉,也是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物质奖品之一……可能是世界上对外投资领域最丰富的经济奖品” 的亲密盟友和地区大国。此后,世界在许多方面发生了变化,但基本的道理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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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Polychroniou:拜登曾承诺,如果当选,他将缩减特朗普的核武器开支,美国不会依靠核武器进行防御。我们是否有可能看到拜登政府下的美国核战略发生巨大转变,从而大大降低使用这些武器的可能性?
诺姆·乔姆斯基:仅仅从成本的角度来看,任何希望看到国家急需的国内项目的人都应该把这一目标放在议程的前列。但原因远不止于此。目前的核战略要求准备与中国和俄罗斯的战争 — — 意味着终极核战争。
我们还应该记住著名吹哨人丹尼尔·埃尔斯伯格的一个观点。核武器被不断地使用,就像强盗用枪瞄准店主的脸说:“要钱还是要命”。 这个原则其实在政策上是有规定的,1995年克林顿的战略司令部(STRATCOM)发布的重要文件 “冷战后威慑要点”。该研究报告的结论是,核武器是不可或缺的,因为它们具有无可比拟的破坏力,即使不使用,“核武器总是给任何危机或冲突投下阴影”,使我们能够通过恐吓来达到目的。
该研究报告继续授权 “先发制人” 使用核武器,并为规划者提供了建议;告诉他们*不应该* “把自己塑造成过于充分理性和冷静的人”。相反,“我们所塑造的国家角色” 应该是 “如果美国的重要利益受到威胁,美国可能会变得非理性和报复性,一些因素可能会出现潜在的’失控’。”
理查德·尼克松的 ‘疯子理论”,但这次不是来自同伙的报告,而是来自核战略的设计者。
年初,联合国《禁止核武器条约》生效。核大国拒绝签署,仍然违反《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规定的法律责任,即 采取 “有效措施” 消除核武器。这一立场并不是刻在石头上的,民众的积极性可以促使朝这个方向采取重大行动,这是生存的需要。
遗憾的是,这种文明程度似乎仍然超出了最强大的国家的范围,这些国家正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提升和加强终止地球上有组织的人类生活的手段。
就连盟国也加入了这场毁灭的竞赛。就在几天前,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 “宣布将英国的核弹头库存增加40%。他声称 ……认识到 ’不断变化的安全环境’ ,将俄罗斯确定为英国的 ‘最严重威胁’ 。”
[反抗者]有很多工作要做。⚪️
Noam Chomsky: Biden’s Foreign Policy Is Largely Indistinguishable From Trum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