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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简称SNCC)的大部分领导层来自田纳西州纳什维尔静坐运动 — — SNCC的年轻人经常是民权运动的步伐制定者,这不是偶然的。现在您甚至可以观看一部记录这一过程的短片:由詹姆斯·劳森牧师(James Lawson)领导的黑人学生精心策划的、循序渐进的培训研讨会。
在1986年菲律宾推翻独裁者费迪南德·马科斯之前,也有类似的秘密培训过程。那场斗争给了人们一个非暴力斗争的新名词: “人民力量”。菲律宾的暴力叛乱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马科斯 — — 在美国的帮助下 — — 已经能够遏制任何叛乱。然而,他没能挡住一场非暴力的直接行动反抗运动,最终被迫逃往美国的避风港。
并不是说反抗运动不在培训的维度上做文章就不能取胜。全球非暴力行动数据库中就包含了成功的直接行动运动,这些运动可以追溯到培训这种形式被发明之前的时代。然而,即使在那个时候,具有创新精神的运动领导人有时在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个强硬的对手时,也会开发出类似培训的相应的应对方法。
其中一个例子是 Khan Abdul Ghaffar Khan,他是一位来自现在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运动领导人,他想把他的同胞从大英帝国的殖民中解放出来。从观察甘地在他以南地区开展的 “真理实验” 中,他可以看到非暴力斗争的潜力,即使英军对印度的印度教徒下狠手。他可以预料到,英国人对自己这样的穆斯林会更加暴力。毕竟,种族主义和偏见是有深浅之分的。
于是他为他的非暴力行动主义队伍组织了行军演习,他称他们为 Khudai Khidmatgar,即 “神的仆人”。虽然这不像劳森牧师后来使用的角色扮演方式,但它在两个方面帮助增强了行动者的信心和团结:首先,艰苦的行军有助于加强活动家抵御暴力的能力;其次,它使人们能够实践自己的团结和对非暴力的承诺 — — 这反过来又会减少(虽然不会消除)镇压者对行动者的暴力程度。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一名英国记者报告说,对 Pathans 的镇压比对印度教徒的镇压更为严厉 — — “大规模的枪杀和绞刑”。尽管如此,这场非暴力运动还是坚持了下来,英国人最终撤退了。甘地后来赞扬了 Pathans 在帮助赶走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方面的作用。
有色人种与非暴力斗争的选择
从这些例子中可以看出行动主义培训的一个功能:它减少了对手暴力镇压的效果。
本文将引用有色人种的运动。全球非暴力行动数据库讲述了数百个有色人种反抗运动的胜利故事。有色人种如此频繁地选择非暴力对抗的一个原因是,它提供了这种获胜的机会,同时也降低了来自对手的暴力程度 — — 与选择暴力手段时的情况相比。
数据库中有一个可搜索的字段,显示对手是否使用暴力试图镇压抗议运动。虽然在有些情况下,对手并没有使用暴力,但暴力镇压确实经常出现。培训可以帮助活动家为这种可能性做好准备,培训中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恐惧问题。
📌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安排了两个主要的相关系列教程:《整体安全》和《示威参与者指南》,此处的链接均为最后一集内容,其中包含已完成部分的完整列表。前一个系列已经完成,提供活动家从策划开始到行动中及行动后保护自己和队友的技巧;后一个系列正在进行中,专注于常规使用的镇压武器,以及行动者相应的应对方法,装备、护盾的使用方式,和注意事项。
在有色人种和白人对手之间的斗争中,活动家们往往都有白人对他们施暴的历史,这使他们有充分的理由产生恐惧。民权运动的静坐组织者就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
丹尼·葛洛佛(Danny Glover)的优秀电影《自由之歌》(Freedom Song)形象地展示了SNCC的培训是如何努力支持年轻人面对白人暴力的近乎必然性,并期待胜利,以及处理斗争可能伴随的痛苦的能力。这与人们为体育比赛而进行的训练并无二致。疼痛是不可避免的,而它对思想、身体和心灵的调节,将使胜利成为可能。
著名活动家 George Lakey 讲述了一个故事。多年前他在费城市中心乘坐电车时,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当时他的儿子 Peter 12岁。他和旁边座位上的一个男人开始了对话。那个男人对 George 的黑人儿子很热情,他说:“你知道吗,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做了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事!”
Peter 靠了过来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来自伯明翰”,他继续说,“我曾和 King 博士一起参加过儿童游行! 那可是一些非常沉重的东西。有一天,消防员和警察一起来了,举着消防栓向我们喷射,阻止我们的游行。”
那人见 Peter 屏住呼吸,笑着说。
“是啊,他们抓住了我。那消防栓简直把我打得晕头转向。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我们所有的人都被打翻了,但是所有抗议者都没有逃跑 — — 人们开始唱歌 ‘谁也别想让我们转身!’
“但我们中的一些人的确受伤了,而我们大多数人都湿透了。所以你知道,第二天我们确实都回来了,我们这些孩子更多,还有一些大人也在那里。”
Peter 看着父亲,想从父亲的眼睛里判断他是否应该相信这个奇幻的故事。他的父亲知道,那个男人讲述的是民权运动中最戏剧性的故事之一。
“你受伤了吗?” Peter 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擦伤”,那人说。“我们第二天就返回抗议现场了,尽管现在我们知道继续抗议意味着什么,而当时父母不让我们再去,但我们还是去了。你知道,我们会继续唱那首 「永不转身」的歌。”
“你们在开始行动之前,有没有接受过什么培训?” George Lakey 问那人。
“是的,必须有培训,我们先是在浸信会教堂见面,吉姆·贝维尔和其他大人训练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 — — 包括遇到警犬什么的 — — 都要保持非暴力。”
他自豪地笑了。“我们很勇敢,伙计,我会永远记住那些歌。妈的,我们赢得了那场战斗!”
是的,那些年轻人在1963年伯明翰运动中赢得了那场特殊的战斗,因为有一天,当警察局长 “Bull” Connor 命令消防员再次打开那些消防栓时,这些公务员拒绝了命令。
还记得吗,公务员抗旨是反抗者最大的胜利,关于为什么见第2集 《活动家如何瞄准6大权力支柱获取最强大的抵抗效果:行动主义(2)》
白人经济精英开始与领导层谈判,迫使政客们达成协议。阿拉巴马州的伯明翰开始取消种族隔离。
为当下的政治时刻举办新的培训讲习班
当下,许多国家的正义斗争正面临着严峻的政治形势,需要更多的技能 — — 不仅仅是本文中讨论的战术培训。这些斗争还需要进行组织培训,说明如何建立有效的、多样化的、有领导能力的团体,并发展能够扩大规模的反抗网络和联盟。
直接行动最重要的技巧之一:《安全文化和实践方法》
在两极分化的社会中,这些技能尤其有用,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反抗运动可以迅速发展。推荐一个组织资源《基层和非营利组织领导力:瞬息万变时代的组织指南》。
除了组织技能和战术力量,您还需要有能力为非暴力直接行动运动制定合理的战略。毕竟,成功的非暴力运动都需要利用运动技术来取胜。关于如何制定战略和相应的战术,见《确定变化的杠杆:信息行动主义指南(2)- 战略效用》。
全球非暴力行动数据库是以运动为基础的,还有马克·恩格勒和保罗·恩格勒的《这是一场起义》,以及埃里卡-切诺威斯和玛丽亚-J-斯蒂芬的《为什么民间抵抗有效》等书籍,现在您可以免费下载,以参考,最好将它们应用到您的本地社区培训中。
现在许多参加抗议活动的人并不知道有直接行动运动技术这种东西 — — 更不知道胜利取决于对这种技术的理解和善用。这意味着巨大的反抗能量和人才库没有得到充分利用。
为此,George Lakey 发明了一种新的、简短的培训方式,向人们介绍行动主义技术。这一培训项目已经在很多不同地区经过了15次测试,测试对象是活跃在反种族主义、经济正义、气候正义、争取移民权利、经济适用房、原住民权利、医疗保健和其他反抗议题上的活动家们。
人们报告说,他们看得更加清晰了,更有能力看到积极变化的可能性。他们特别赞赏了制定成功运动的易记框架,并赞赏了该框架使战略制定更加容易。有些人发现,这些培训让他们更充分地了解到了自己的力量和权力。
成功的运动需要一个学习曲线
从 George Lakey 六十年的研究和参与运动的经验来看,最成功的运动擅长从其展开的经验中学习。那些重视参与者能力的人,就会想方设法建立基层组织的学习曲线。
20世纪30年代,美国的培训资源包括布鲁克伍德劳工学院,高地人研究与教育中心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并延续至今。60年代又出现了新的培训学校,包括马丁路德金社会变革学校。现在还有更多培训机构,包括 “动量”、“野火” 和 “变革培训” 等。在这个暴力镇压连绵不断的时代里,行动者更应该记住,要建立自己的应变能力,不断学习。
IYP提供的所有内容您都可以使用来进行自己的培训计划。⚪️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