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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萨克斯坦的抗议活动报道在1月的第二个周末登上头条时,阿拉木图实际上已经处于混乱的战斗状态好几天了。正如 Anastassiya Schacht 在她的文章中所指出的,只有当俄罗斯军队开始行动时,那一堆国际主流媒体才以巴甫洛夫的方式做出了一些反应。
很快,哈萨克记者和评论员的呼吁就出现在Twitter上了。他们都发出了一个类似的信息,即:如果你是电视编辑,要邀请哈萨克人说点什么,请不要要求我们 “只提供当地背景信息”,而把分析留给你们自己国内的专家。
如果你是一个印刷编辑,与其委托那些只是重复使用哈萨克记者提供的信息做标题的千篇一律的报告,不如直接委托跨国媒体联盟。
每次冲突出现在国际媒体不关注的地方时,这种模式就会重复出现。现在仅仅是,世界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乌克兰,而问题依旧。
经过近八年的战争,媒体并不缺乏对乌克兰的分析。国际智囊团和政治学者往往是第一站。但在这些学者当中,有多少人根本就不懂乌克兰语或俄语,却脱口而出提到乌克兰记者关于当前危机的什么什么文章?
给人的印象就是,乌克兰处于地缘政治局势的中心,但乌克兰人对此却没有什么发言权。编辑本应确保这种荒唐的印象不会出现。
但这不仅仅是纠正 “中心和边缘” 之间的不平衡问题。“大国” 之间的狭隘主义也同样根深蒂固,甚至更为严重。虽然大多数记者和评论员会欣然承认他们没有资格谈论乌克兰或哈萨克斯坦,而与直接的无知相比,陈词滥调可能更难以被发现 —— 也更难被承认。
很明显,编辑们更喜欢那些家喻户晓的名字,对任何国家都是如此(当然包括中国。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真正有思想的人出现在媒体报道中),因为那些编辑们了解自己的读者群的口味以及读者们准备接受多少陌生的信息。如果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替代方案,对职业媒体的狭隘主义、偏见等的指责是没有用的,这一切都不会改变。加入到反对 “主流媒体” 的大合唱中也同样没有意义。
只有当在主流媒体之外有一个繁荣的媒体生态系统时,主流媒体的多元化才有可能发生。主流媒体可能有重要的民主作用,但促进变革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最近,英国政府宣布将在2027年之前逐步取消英国广播公司(BBC)的牌照费,可以预见的是,欧洲其他地方反对 “国家新闻”(即具有公法授权的代表性的新闻)的人对此表示赞赏。
但就其所有赤裸裸的民粹主义而言,此举也是对BBC机构功能失调的回应。管理主义文化与节目制作过程中的自我审查的胆怯相结合,结果就是这样。人们认为BBC “有偏见” 的看法并不奇怪。正如罗伯特·克雷格最近对德国ARD的批评所表明的那样,不仅仅是在英国,全世界的公共服务广播公司都缺乏问责制。
如果没有监管,私有化的替代方案将无法弥补这种赤字。像 Netflix 那样的订阅模式既不会带来更多的选择,也不会带来更高的质量 —— 事实上是恰恰相反。公众的公平感可以通过市场以外的方式得到满足。替代累退式牌照费模式的方法,如芬兰的制度,对低收入家庭的豁免制度,可以证明会受到更广泛的欢迎。
不能孤立地看待公共服务媒体。公共服务媒体政治化的部分原因是,私营部门的优质媒体的前景也非常不确定。如果不是这样,考虑公共服务机构的改革会更容易些,因为这些机构尽管有很多缺点,但仍然植根于共同利益的精神。
“欧洲杂志” 就是一个例子。作为欧洲文化期刊之间的合作平台,它是在 “硬性” 提供多样性。其目标是让每份期刊为自己说话;为许多不同的主题和文本类型提供一个平台,不区分 “国内” 和 “国外”、“国家” 和 “国际”。该平台旨在推崇陌生的东西、被所谓的主流忽略的东西,同时试图避免小众的自恋。
“欧洲杂志” 稳定增长的全球读者群表明这种方式是有需求的。但是,缺乏国家基础也有一些弊端,编辑方面有压力。但在其整体功能效益面前,这点麻烦微不足道。
因此,如果封闭狭隘的本位主义也让您感到厌恶了,您需要记得,仅仅抱怨是没有用的,请考虑创建替代性生态系统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