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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类学家南希里斯在其著作“毛子曰”(Russian Talk)中描述过这样一个主题,她称之为“连祷”,其实就是中文说的叽歪 - “我最惨”。南希里斯的描述是这样的:「“连祷”的主要目的是在苦难中获得"支持",让别人认识到你是最不幸的那个人。因此,这种行为并不意味着要采取任何行动来结束不公正的根源(并没有根除迫害和压迫的打算)」…… 这是中俄社会一个突出的共同点。不夸张的说接近一个世纪以来,我们的政治流亡者和 “体制外嘴炮异议”们一直都在展示同样的陈词滥调,而不是行动 —— 发各种牢骚,吐槽,嘴炮,暴政就在这一大片叽歪中被保存下来了,甚至逐渐壮大,习以为常。而叽歪者们确立了一代代的"道德权威”,这被视为他们的"斗争"仅存的目标。

里斯写道:

「连祷意味着,除其他事项外,发言者或他所代表的群体,在道德上优于其他人,而这种隐含的优越性是由其所遭受的苦难或压迫的强度所决定的。因此,在祷文中,人们总能感觉到说话者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遭受了更多的苦难 - “我最惨”,从而宣扬一种特殊的美德 —— 在权力被认为是不道德或不仁慈的情况下不行使权力的“美德”。」

在连祷中,苦难和损失的经历成为了道德评判和确定个人或群体权利的标准。"有限善良”的底层逻辑在这里适用,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说话者总是会有一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受影响最严重的人的特征的倾向:生活中有太多的苦难,“但补偿是有限的,肯定不足以让每个人都得到补偿”。。。

通过不断断言说话者(以及说话者们作为 "典型代表"的群体)的绝对无能为力,南希里斯进一步强化了这样一种普遍信念,即:试图思考或想象任何解决当今问题的办法,无论多么私人和小规模,都是徒劳和无用的。这是我不喜欢这本书的地方。它的视野被限定住了。叽歪的确普遍和典型,但绝非一切。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经为类似这样的场面感觉困惑 —— 就是我听到一群人兴高采烈地谈论“核平吧”、“毁灭吧”、“人类清除游戏万岁”、“拜占庭才是未来”的时候。我也曾严肃地提问:解决方案究竟是什么?但没有人回答我。当时我并不理解这种气氛的仪式性。

但这种仪式的价值究竟何在呢?

—— 读学运战术有感。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中俄这类国家没能如欧洲国家那样可以迅速对美国学运产生联合行动的欲求(就如曾经对诸多迅速形成跨国联合的占领运动、反警察暴力运动等等,一样,虽然显然相比下俄罗斯人比中国人做得好得多)。

“核平”的高潮体质消灭了所有直接行动。

重申:在北京政权作为当今全球新殖民主义领头羊的时代,中国异议人士不论以何种理由错过这场学运浪潮,都是应该感到羞愧的。北京深知学运潮的“危险”/即其价值,他们已经提早准备好了“新五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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