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必需只有三部分:
可掩盖穿戴者身份的恰当的衣服;
信任和沟通;
一项任务 — — 战略目标。
可选材料:
物资:水(多带一点水,特别是当您穿上防护装备时、或预计会受到化学武器攻击时,水很重要),食物(不要依赖商店),等等。
伪装:为不同目的或不同阶段的行动准备不同的衣服;把这些衣服套着穿,以便脱掉外面的一层后就可以迅速进入下一阶段或不同行动。
防御性装备:旗帜、盾牌(旗帜可以塞进毛绒玩具的身体里、盾牌可以伪装成标语牌)、安全靴(应该足够舒适,适合跑步)、防弹衣或衬垫、防毒面具或护目镜和浸泡了酸橙汁或醋的头巾 —— 储存在密封袋中,直到必要时再戴上)、雨衣或化学防护装备(如果有化学袭击的风险的话)、任何您知道如何应用的相关医疗用品等。
进攻性装备:喷漆、投射物、弹弓、装在粗杆上的标志或旗帜(或只是普通的杆子)、燃烧瓶、强光灯(在夜间行动中遮蔽警察视线或摄像机的视线)、梯子和/或用于攀爬或突破障碍的断线钳等。
通讯设备:对讲机、一次性手机、警察扫描器(用于扫描警察使用的无线电频率的装置)、旗帜、鼓、用于发布内部通知的共享代码(暗语)。
交通工具:自行车、足够的现金零钱(坐地铁)。
📌 关于如何穿衣服,见《在街上保持安全:示威参与者指南(12)》
📌 关于如何使用防御装备和紧急救助医疗,见 “示威参与者指南” 整个系列内容,此处为最后一集。
行动
Bloc 是什么?除了 Black Bloc,还有其他类型吗?
您可能听说过 Black Bloc,这是一个古老的、甚至可以说是老旧的无政府主义传统,在这个传统中,大量的直接行动爱好者聚集在一起,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面具/面罩,从事某种程度的对抗性活动。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种战术赢得了一些著名的胜利,失败的次数也多得让人数不清。今天,与黑群战术相关的具体文化特征可能使人们很容易忽视黑群战术的悠久历史和它的广泛用途。
例如,波士顿茶党(1773年)就是一个集体行动的例子:参与者秘密组织起来,穿上相应的伪装(尽管他们选择把自己装扮成 “印第安人” 不那么政治正确),并从事大规模的挑衅性财产破坏活动;据推测,他们的沟通和互助防御策略与几百年后在西雅图进攻同样有害的咖啡公司的著名黑群团体所使用的策略没有什么不同。
Bloc 集体行动的作用是什么?
当行动的参与者预计警察、法西斯分子或其他对手会努力想要识别参与者的真实身份时 — — 也就是说,如今的几乎所有情况下 — — Bloc 就是针对这点实施的保护。当一个团体中的每个人看起来都一样时,就很难将特定的人挑出来。
许多激进活动最好以不太引人注意的方式进行,但在有些情况下,有必要在公开场合吸引目光。Bloc 战术最适合于所要求的行动处于公开和隐蔽之间的灰色地带的那种情况,因此必须谨慎应用:如果您以 Bloc 形式和队友一起参与完全合法的行动,完全融入其中是最好的 — — 其中每个人都难以成为特别的目标;另一方面,如果您确认整个行动相当激进、很有可能会被识别和被抓捕,也许最好在传统的 Bloc 形式之外进行,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团体中,设置出人意料的元素等等 — — 发挥想象力。
公开的 Bloc 活动的一个积极方面是,与完全地下的活动不同,它可以创造开放式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少数人的行动可以为其他人的加入打开闸门。它可以是一种参与性的和具有感染力的体验。
最明显的方法是组织一个公开的或半公开的 Bloc。在公开的情况下,向所有感兴趣的人发出号召,让人们聚集在一起,在 Bloc 中采取行动;举行公开的会议,讨论目标、战略等。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同时,明显的缺点是安全受到严重影响,行动的可能性受到严重限制。
在半开放的 Bloc 中,组织工作在相互认识和信任的人之间秘密进行,但当 Bloc 形成并聚集在一起时,欢迎其他穿着本 Bloc 服装的人参入进来;在过去几年的黑群活动中,这是最常见的形式。
请注意,在这样的 Bloc 中,参与者仍有必要做好应对渗透的准备,但他们至少有安全规则的规划和核心层结构的好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 Bloc 中,所有参与者的一切准备工作都是秘密的,在行动中不欢迎任何外人的参与或跟随。即使需要这样的 Bloc,作为一个公开行动,而不是秘密行动,仍然是有价值的:行动的公开性可能会发出一个重要的信息,Bloc 外的其他人可能会受到启发,组建他们自己的类似行动。人越多越安全,人群掩护本身就更容易帮助那些选择秘密行动的人隐藏起来。
在一个 Bloc 中行动的好处有很多。最基本的,群体参与可以令人振奋,对道德有好处 — — 在一群表面上准备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而不顾警察恐吓的人中行动,往往要比跟着一群乞求者无力地呼喊更有力量,同时搭配战斗服是一种激发勇气的仪式 —— 我们中没有人会被抛弃。
一个 Bloc 的存在可以传达重要的信息:对当权者来说就是,“不要试图操弄这个游行了,这是一个相当有凝聚力的行动”;对盟友或可能的盟友来说就是,“不要绝望,我们和你在一起”。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匿名:在大规模行动中,有无数的理由要隐藏您自己的身份。即使您的一切行为完全合法,即使您并不介意被警察拍下照片进入当局的黑名单存档,您仍然很有必要通过掩饰和增加被掩饰的人的数量,为其他人做出很大的贡献 — — 使警察更难跟上你们所有人的步伐。
判断具体情况很重要。有时蒙面的人群对公众来说是不必要的恐吓;有时蒙面的人太少,或者警察的注意力集中在 Bloc 形式上,您可能会认为足够低调更安全;而有时,最好让邻居看到您的立场,或者让公众和摄像机看到并非所有参与激进活动的人都是年轻男性。否则,如果别人都戴上了面罩,您也不妨这样做。
这些面罩不一定必需是黑色的滑雪面罩,有很多更有趣的方式可用来掩盖您的身份。除了黑色面罩,还有无限的可能性:粉色面罩、小丑面罩、医用隔离面罩、维修工面罩 …… 只要有一群人穿着相同的衣服/装束,就可以利用这样的人群进行伪装,采取面罩战术。例如,万圣节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以采取 Bloc 行动,必需穿校服的校园庆典中也是如此。
黑群战术可以在哪里使用以及如何应用?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黑群行动在群众行动中大受欢迎:在世贸组织等集团的会议上,在总统候选人之间的辩论等政治活动中,在反战示威和声援遭受警察暴力的社区的游行中,都有黑群形式的抗议。只要有大规模的抗议者聚集,部署或号召一个 Bloc 就很可能更有意义。
在这样的环境中,Bloc 可以达到很多目的。如前所述,它可以只是作为团结的承诺或声势出现;可以作为其他活动家的防线,或分散镇压者的注意力;它可以进行破坏性行动 — — 这可以达到经济目的,例如给邪恶的公司造成经济损失,或者其他实际目标 — — 例如让地方当局知道举行某类活动是有社会成本的;或者让被疏远的工人(包括活动家)可以亲身体验到,被压迫者束缚的现实是可以被打破的。
一个 Bloc 可以提供以直接行动而不是单纯的语言来争夺权力和控制权的可能性,从而保持精神饱满;它可能会试图引发全面的起义,或者简单地创造一个奇观,以强调无政府主义的存在并突出其浪漫的吸引力 — — 尽管自由主义者抱怨 “疏远公众”,但西雅图的黑群和之后的行动在提高无政府主义行动的群众吸引力方面所做出的贡献不亚于任何宣传出版物。每一个黑群行动都可能成为未来此类行动的良好实践,有希望取得更大的成就。
Bloc 在选择大规模行动的目标时,关键是要考虑到当地人和其他将参与或在场的人的意图、需求和舒适程度。如果毫无必要地疏远人们,不仅会产生反效果,而且会危及 Bloc 参与者;如果您的行动无法尽可能获得当地民众的支持,您的“对手”就不只有警察了(警察已经够多了,别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对手)。您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用您的行动危害他人 — — 不要躲在人群的后面向警察扔石头,不要冒险挑起警察对和平游行的攻击,特别是如果您没打算坚持下去承受攻击的话。
如果您在一个主要是外地人的团体中活动,在一个居民区中行动,不要自大到认为应该由您来决定什么程度的冲突最适合 — — 最好表明您尊重当地人的需要和观点,并愿意听从他们的领导。也许在某些情况下,理论上为某项行动带来某种程度的强度是合适的,而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 — — 例如,如果改良派的组织者试图用无用的姿态去 “解决” 严重的不公正问题,这对改变毫无帮助,于是您有自己的方案 — — 但是,要首先确保为任何事情付出代价的人是您和您的同伴,而不是无辜的旁观者。
同样,考虑到您的经验、队友人数和其他资源,对您希望在手头的情况下完成的任务要持现实态度。如果当地民众憎恨在他们城市开会的领导人的傲慢,但同时并不信任聚集在那里举行抗议的“外地人”,那么在当地人可能认为是“外来者” 对他们家乡街道的攻击中,针对那些领导人的行动可能比打碎公司窗户更有意义。
把一切都考虑进去,至少包括:警察部队的行为特征是什么,当前当地的政治气候是什么,其他人对发生在您和您的同伴身上的事的了解程度如何,当局这次有可能是想给您一个教训,还是想要压制消息避免媒体报道,警察是想保护整个地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有足够的人数,大规模逮捕很可能会发生)、还是仅仅想要保护其中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警察人数不足或不确定,他们可能会采取分散的或防御性的战术)。您的行动是为了吸引媒体报道吗,还是为了向现场那些亲眼目睹的人传递信息,或者为了那些参与行动的人,还是为了那些买单的人?您的目标是否值得冒险,是否适合有关的事件?
如果是在大规模的群众之外,以 Bloc 的形式行动是一个更危险的提议,因为 Bloc 非常醒目,很容易被警察包围和消灭。从历史上看,在示威活动中,几乎每一个与更多的守法抗议者混在一起的 Bloc 都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安全和一致性,而几乎每一个试图在守法抗议者不在场的情况下单独行动的 Bloc 都会遭受或至少面临严重的警察镇压风险。
我们可以从这种先前的成功和失败中吸取一些教训:
1、如果没有出其不意的战术、和广泛的人群掩护,就不应该使用黑群形式。至少要有足够大的人数、高涨的士气和丰富的防卫经验,您的行动目的肯定不能让很多参与者被捕。
2、在群体活动中宣布的直接行动(黑群、未经许可的游行等)应该总是在大型的一般抗议日或之前进行,而不是在其之后。当直接行动在大规模的游行和集会之前或同时进行时,它往往为接下来的一切定下了基调,提高了活动的档次,并使整个活动变得激进;相反,当直接行动参与者是在守法的活动家撤离后唯一留在街上的人时,警察就会知道他们可以孤立、虐待和逮捕直接行动参与者。有众多其他目睹警察暴行的人的存在是一种重要的威慑力;如果没有这种威慑力,您将面临危险。
3、那些在黑群内活动的人需要得到团体之外的一些人(如果不是大多数的话)的支持或至少是尊重,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在场上的安全,更不用说在活动家社区的普遍良好意愿了。在一个历史性的例子中,一个黑群被警察包围并逼到墙角,警察正准备冲过去攻击这些人,这时一个自由派妇女组织的游行被改变了路线,从该地区通过,为黑群成员提供了混入和逃跑的机会。因此,如果黑群行动的目标或对象能让外人立即理解,就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这种战术本身,他们至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战术。
另一方面,在有些情况下,这些经验法可能都不适用。在大规模行动的领域之外,只要有意外因素存在,还有许多其他环境可以应用黑群战术;事实上,这种应用可能是对黑群的未来最有希望的,因为现在警察已经非常熟悉并准备好让黑群行动出现在示威活动中了。迅速行动并对毫无戒心的目标进行突击的黑群行动者可以完成大量任务,特别是如果它有适当的规模时。
当您在一个没有其他大量示威群众作掩护的黑群中行动时,您最重要的优势是出其不意。如果您的组织方式让有关当局看不到您的意图,您就有可能在他们能够作出反应之前完成所有工作并逃跑。即使镇压者真的来了,他们也有可能没有准备好进行大规模的逮捕,所以您可以期待他们只试图抓捕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进行高风险行动的个人可能会趁势逃跑(公民抗命的热心人甚至可以在小规模的逮捕中对警察进行阻挠,不过如果他们与黑群有联系的话,可能会有面临阴谋罪的风险) — — 或者,如果一个团体能够以高度的团结和大胆的行动紧紧靠在一起,不允许警察抓到其中的个人,就有可能协商好集体撤离,不过您至少应该预期到你们会被跟踪。以前曾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一群活动家一起违法,表明他们不会被恐吓,也不允许其成员被逮捕,毫无准备的警察允许他们离开一个地区,作为结束行动的回报。不过,也发生过他们被橡皮子弹射中的情况。如果你们中的一些人正在计划进行非常激进的活动,那么就建议让你们小组中的其他人采用各种对抗性较低的战术,这样警察就不可能把你们都当成铁杆罪犯。一定要确保你们小组中的每个人,特别是那些不热衷于承担巨大法律风险的人,事先清楚地知道可能的最高级别的非法活动是什么,因为您永远不知道警察是否会选择活动家团体中最和平的抗议者去逮捕,只因为警察抓不住那些最激进的活动家。
如果您在日出时分出现在一个公司的办公室里,您知道那里肯定基本上没什么人,您必须依靠速度和聪明的逃跑路线才能成功撤离;但在其他情况下,就像在示威活动中一样,会有人群掩护 — — 甚至是潜在的支持性人群掩护 — — 来帮助您逃脱。
在为某一特定背景下的黑群行动制定计划和目标时,回顾历史以寻找先例总是很重要的。如果曾经有人尝试过类似的行动计划后引发过一场灾难,那您最好再想一想,您可以加入什么新的元素,给自己一个更好的机会。历史往往会重演 — — 除非您能用聪明才智的创造力来打破这一惯性。
您需要熟悉过去几年来黑群行动的历史;每当您考虑加入一个行动时,建议先参考以前的同类行动案例,那些曾经的故事最能说明您能从这个行动中得到什么,当然,要记住,您的对手也一直在做同样的事,所以,指望一个特定的战术能赢两次绝对是非常冒险的提议。知道什么时候不采取黑群行动和知道什么时候尝试黑群行动,同样重要:当没有足够的参与者或条件不利时,在黑群行动中不成功的尝试很可能只会消耗能量,不如把力量用在其他地方。当您采取黑群行动时,就要全力以赴,要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然后等待下一次恰当的机会出现时再次这样做。
结构
自然,亲密团队是任何黑群行动的基本组成部分。作为一个能够主动防御和自主决策的小团体的一部分,参与黑群活动的重要性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由自给自足的亲密团队组成的黑群可以迅速做出民主决策,可以分散成同样有效的更小的团体,可以处理紧张的情况。不言而喻,在您的亲密团队中,您应该建立共同的期望,即:目标是什么,什么程度的风险可以接受,什么样的安全是合适的。在黑群活动中,安全问题尤其重要,因为这是一个灰色地带,可能涉及到公共活动和非法活动的粗略混合;一定要确保每个人都有相同的安全文化意识。
无论黑群的总体规模如何,每个亲密团队都应该完全自立,至少在一个团队打算实现的目标方面。逃生路线、法律资源、紧急备用计划、对该地区的了解(地形侦查) — — 每个亲密团队都应该拥有所有这些。团体内部的伙伴系统是很有用的,如果团体本身是分散的,个人可以对其伙伴的安全和下落负责。可以分配内部角色。例如,侦察员负责跟踪活动和警察的存在(他们可以配备对讲机或手机,以便与主要团队联系,并可以骑自行车以提高速度和流动性。通常最合理的做法是将亲密团队成员安排在距离大部队一个街区左右的地方,这样他们就可以提供危险预警和对该地区更广泛的观察),通信人员(也配有对讲机或手机,也许还有一个警察扫描仪)与侦察员和其他团队交换信息,专门的通信员跑步向附近的团队传达新信息。有经验的成员负责分析信息,并负责快速做出决策;有人负责按计划实际执行行动,有人负责望风,也许还可以有一个旗手或行军乐队来维持士气,并保持行动团体在远处的可见度,等等。也许明智的做法是让一个穿着普通服装的人参加黑群行动,负责处理诸如向观众解释为什么他们不应该拍照这类任务,因为警察可以没收围观者的相机并在法庭上使用这些照片。亲密团队在大团体中扮演的角色也可以是专门的:亲密团队可以作为一个大型黑群的侦察员,或者负责着手封锁某个特定的十字路口,再或者集中力量在大团体的前面打头阵。
一个亲密团队可以单独形成一个小型的、临时性的黑群,但是一个更大型的、更强大的黑群可以是一系列亲密团队的集群。在这种情况下,在集群内建立高效的和民主的结构是至关重要的。即使在最紧张的情况下,也应该能够在亲密团队内部的个人之间和不同亲密团队彼此之间迅速沟通新消息、问题和答案。有些人主张采用更加军事化的黑群模式,这种模式的运作可能更像您的敌人对您施加的等级制度,但黑群的优势在于其分散化的、不可预测的性质;您不该期待在压迫者设置的游戏中击败压迫者,那很蠢,相反,充分利用您自己的优势,反制您的对手,才更容易取胜。您最好可以改善您的队友之间的协调,而不是控制:行动者是为即兴创作搭建舞台的指挥家,而不是有下属和指挥官的军事战术家。
在一个由不同地区的亲密团队组成的黑群中,可以肯定来自本地的团体更多拥有预判事态的优势,并因此可能做了最多的思考和准备。这不一定是个问题,只要其他人信任他们,并且自己有足够的组织能力来保持其自主性。本地团体应该在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与其他人分享相关信息,同时也要确保不要让自己承担起对其他团体的权威地位;一个地方团体试图带领不知情的群众执行一个不公开的秘密任务,这可能是一个真正的灾难隐患。
准备工作
行动前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了解该地区 — — 通过侦查。每组尽可能多的成员应花时间穿越该地区,仔细记下逃生路线和死角、摄像头位置、警察可能聚集或试图保护的地方、可能的目标、可能的资源(如可移动的栅栏等路障材料),最重要的是确保不会迷路。那些不能提前到场参加侦查的人至少应该记住地图。可以从互联网上获取航拍地图,用于无法获得街道地图或无法满足需要的地点。
确保在行动前有安全的住所,您完全可以确认这点,警察肯定会不惜余力地抢在行动开始之前连锅端活动家团队。太多次了,警察在行动前突击检查活动家的住房,并逮捕了数百人,尽管这些人还没做任何事。这在很多国家都是如此。所以,尽你所能找到一个可以不被警察注意到的地方睡觉和做准备,这样你就不会有这种风险。住在你叔叔的朋友家,或者在基督教青年会租一个睡觉的地方。如果您是外地人,同样要确保您的合作团队(可能与您的亲密团队不一样)已经计划好了安全地重新集结和离开该地区,并在紧急情况下有一个 Plan B。请记住,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城市的某些部分可能在行动后对你关闭,所以你需要在其他地方重新集结。
行动前的预备会议是大多数黑群准备工作的一个重要部分。同样,这些会议的安全性和公开性取决于您希望有多少人参与(以及具有何种程度的直接行动经验),以及您愿意承担何种程度的法律风险。如果您想组织一个大规模但主要是象征性的公开行动,您可能会选择公开召集并通知会议时间;如果您要组织一个在街上公开但需要私下准备的黑群的行动核心,那就告诉您信任的人,让他们只向他们信任的人传递会议的邀请。如果您正在准备一个完全封闭的黑群行动,您不仅应该只向您的行动伙伴透露会议的时间和地点,而且还应该确保他们都知道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这个计划本身的存在,并准备好不在场证明,这样他们的其他朋友就不会怀疑他们在做什么。
会议地点是安全方面的一个重要因素。您肯定不想要一个可能被窥探的地方(不要在私人住宅,尤其是敏感人士的住所),您也不会想要一个可以被一览无余的地方(不能是第二天行动地点对面的公园),您不会想要一个可以看到您进出的地方,或者有人可以意外进入的地方 — — 派侦察员,一旦有危险苗头出现就锁门,注意任何可疑的东西。小团体可以散步聊天;大团体可以在安静的户外环境中会面 — — 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徒步旅行或露营,也可以在公共建筑的包间里会面,比如图书馆的自习室或空教室。最好的情况是:你和经营咖啡馆的老板关系很好,虽然他不知道你参与了直接行动,但他不介意让你在某个下午时分在小店后面的房间里举行私人聚会,没有任何问题。
当聚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出席会议的所有人并没有彼此相熟,您可以通过执行 “担保” 制度来建立安全级别:让每个人把一只手放在他们认识的和信任的其他人身上。希望房间里的每个人都能通过这样或那样的关系被接触到,会议可以在某种程度的信心中开始。
如果您是参加更大的黑群行动的亲密团队的一员,您可能会想先举行自己的会议,所以当您的团体代表参加更大的会议时,她就可以根据您对更多人的信任程度,介绍您所拥有的信息、您所提供的资源、您希望实现的目标和您提出的计划。如果这是一次大规模的行动,并且有一个更大的代表会议正在举行,那么至少应该有一个来自黑群或与黑群沟通的人参加;出于安全考虑,不论这个人是否表明自己的身份,至少她应该在那里注意到其他事情的发生。一个黑群的代表可以作为一个亲密团队的一员参加小组代表会议,希望为参与黑群活动的人提供支持,从而试探性地了解情况,甚至认识其他对黑群感兴趣的人。
在与您的亲密团队和黑群的会议上,您要为这一天制定某种计划(不必要求完全如愿以偿,但这些计划有助于让每个人在实践中思考问题),建立一个结构,以促进团体的沟通并迅速做出民主决定,如上所述。无论您的计划是否实现,结构将使您具有适应性,从而有效。您应该为黑群行动建立一个集合点,制定疏散的计划,以及一个可能的时间和地点来重新组合,如果行动团体提前分散的话,这样做是可取的。分享法律信息,为被逮捕的人提供哪些资源。仔细研究每一种可能的情况,以及在每一种情况下您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心理学在这里很重要: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但不要让自己士气低落 — — 您将可能出现的问题考虑周全是为了做好准备,以争取最好的结果。
行动期间
在行动前不久,用永久性记号笔将法律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写在身上通常是明智的,这样您就可以确保在被逮捕时,无论发生什么其他情况,您都能有这个电话号码。您也可能需要知道当天行动中的其他合作者的手机号码等:试着把它们背下来,或者,如果不行,就写在皮肤上,如果有必要,可以擦掉它们。您还可能希望身上有足够的钱来支付食物、交通和电话费用,但不要太多,因为一旦被捕,这些钱可能会被没收。如果您的身上有穿孔,把饰品拿下来,以免出现暴力镇压时造成伤害。不要携带您的地址簿,也不要携带不必要的无政府主义宣传品,或任何不必要的有可能将您治罪的东西;如果您想在被捕时以 “真实” 身份被处理,请带着您的身份证,如果您打算在这种情况下向警察隐瞒身份,请确保您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文件。携带足够量的水和高能量的食物;为紧急情况做好准备 — — 如果您与所有人失散,不得不在垃圾箱里过夜,您不会希望自己挨饿的,但不要用任何不必要的东西造成负担。随身携带任何您知道如何使用的可能有用的急救用品。要了解街上会有哪些医疗援助 — — 比如街头医护人员和诊所,如果您必须去医院,要有一个计划(如果您担心在医院会遇到警察,要准备假名字和假身份,以及不在场证明);同样要了解街上是否会有法律观察员和媒体,以及您是否希望他们在您身边或远离您。
要为眼前的情况做好准备。如果警察的人数超过你们的队伍,正在那等着你们呢,而且该地区有记者和平民,不要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弹衣来 — — 警察可能不会用毒气攻击你和殴打你,他们会试图包围和逮捕你,而你需要能够快速移动并很好地融合到大量人群中以避免这种情况。
衣服是黑群战术的一个基本特征,也是黑群赖以生存或成立的基石。您可以在远离行动的地方先练习一下穿着这样的衣服跑跳的自如度,这样您就不会在现场时感觉不适应。黑群的整个想法是让我们彼此看起来没有区别,所以要确保无论您的行动主题是什么,每个人都要对此有基本共识,而且您自己的衣服不应该因带有任何特征而被区分出来。在最坏的情况下,您可以把T恤衫做成一个面罩:眼睛从领口上露出来,把袖子绑在脑后。
您的衣服应该保护您免受您预期的危险,同时又不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负担;如果出现意外情况,衣服应该具有适应性。分层穿衣是关键:如果可能的话,在全黑的衣服外面穿一层普通的外衣去参加黑群行动,然后在全黑的衣服下面再穿一层撤离时能帮助您瞬间融入普通人群的日常衣服 — — 当然,注意不能有高热的危险,那会影响您的行动力。最明智的做法可能是将撤离时的衣服装在一个密封的袋子里,以防在您需要使用它时,比如您身上沾满了油漆、催泪瓦斯等(镇压者会发射漆弹以标记抗议者,那种难以清洗的油漆将在未来用于识别您)。如果您预计会受到化学武器的攻击,请穿上防水的外层衣服,并在其下层穿上不会吸收化学品的合成纤维(棉质衣服会吸收化学品)。对于严重的对抗状况,选择带有防碎镜片和可更换的非石棉过滤器的防毒面具,它不会太遮挡您的视线;否则,您可以通过把头巾浸泡在醋或酸橙汁中来保护呼吸(将泡好的头巾装在密封袋中带到行动现场;您可以随身携带一两个酸橙以保持头巾持续有效),并佩戴泳镜(对于戴眼镜的人可以获得带度数的泳镜;不需要一直戴着,当不需要佩戴时,将其拉到前额上,以免其起雾)。您可以在头巾下面加一个防尘口罩以提供额外的保护。理论上耳塞可以在应付闪光榴弹时提供一些保护,但无法说清一个人应该如何知道什么时候戴上耳塞、什么时候拿出耳塞,以保持适当的注意力。如果您预计有可能受到打击或警方正在准备发射榴弹,请穿上某种防弹装备(运动装备就够了)和泡沫或衬垫,并戴上自行车或摩托车头盔。
准备在与警察的冲突中保卫领土的黑群行动可以使用盾牌。这些盾牌可以用垃圾桶盖或切开的交通锤、充气筏或内胎制成,用防水胶带和可能的一层篷布、结实的老式纸板、或分层(超级胶粘在一起)和加固的有机玻璃进行固定。在手柄上缠上厚厚的胶带,这样冲击力就不会伤害您的手腕,手柄上要提供足够的空间,这样您的指关节就不会承受所有的冲击力。较大的盾牌更适合于防护投射性武器或作为移动路障,而较小的盾牌则具有更好的机动性,在徒手战斗中发挥更大作用。一行人手持盾牌可以组成一个盾牌墙,特别是当所有参与者练就了共同行动的能力时,协调性最好;另外,也可以建造大规模的多人盾牌,如下面将要提到的绝缘板标语牌。这样的盾牌应该有足够的接头,以便在较窄的街道上前行;请记住,这些接头也是这类盾牌最薄弱的地方。
虽然可能有点滑稽、但经常发生的情况是,在一起讨论和准备行动的队友们在行动当天当所有人都穿上黑群装备时就认不出彼此了。你们不妨在早期就互相表明身份,特别是来自不同城市的合作者和亲密团队成员、准备好一起行动的人,这样在混乱中更容易跟上对方的步伐。
黑群形成的时刻可能是最关键的部分。在哪里和什么时候戴上面具是个难题:如果您戴得太晚,一旦加入黑群团体,您就有可能被识别;如果您戴得太早,在加入黑群之前,您就有可能被警察抓住。在活动前后四处走动的小型蒙面团体是警察攻击的最佳目标。在大型示威活动中,最好的选择之一是在还没有受到太多监视的大群人中穿好装备,周围有您信任的人,然后在人群中移动,与您的团队伙伴们会合。穿衣的层次在这里也很重要:如果您能在最外层穿上普通的衣服,使您看起来像个平民,戴上面具就意味着丢掉那层衣服,同时迅速戴好面具。在一个您可以出其不意的行动中,您总是可以在你们团队的汇合点附近挑选一个安全的、安静的地方,在那里戴上面具。
在大规模行动的情况下,在其他抗议者上街之前,黑群的汇合不应该发生;再一次,当没有大量的人在那里提供人群掩护或见证时,警察可以很轻易地围捕黑群团队。所以,不要在你们的汇合点上磨蹭很久 — — 要及时,所有人要守时,汇合后立刻开始行动。某些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旦聚集起来,黑群就很难进入行动区域了,因为那里已经布满了警察;于是在大规模行动中,最好的选择之一是让黑群团队绕开警力密集的区域汇合,然后融入到更大的团体中再进入该地区(如果您真的需要去那里的话。也许您应该考虑在另一个方向可以完成什么?),然后再分开作为一个Bloc行动。当与其他人一起行动时,一个黑群应该与周围其他人保持紧密联系,并在团体内部保持紧密;因为警察可能会尝试隔离黑群成员。
一旦聚集在一起,在空间上要保持紧密(侦查小组显然是个例外,他们需要在更远的地方) — — 您需要把警察挡在您的队伍之外,因为警察经常试图拉走个人;也要把您的朋友留在您身边,而不是让陌生人或可能的卧底在您身边。横幅(用PVC管加固,或者更好的是,只要您能把它们安全地带到街上,用坚硬挺括的绝缘板制成的大标语牌,上面装有手柄,会更好;这些可以绑在一起或用链子拴住,形成一个移动的、联合的全尺寸路障)在一个前进中的团体的前面和两侧可以提供保护。请记住,是行动者们的实际存在和团结构成了你们的力量,你们能为击退警察的指控和挫败逮捕的企图所作出的准备就是你们的前进许可。如果你们在警察不准备进行大规模逮捕或用化学武器攻击时出击,警察就会通过随机对个人进行攻击或逮捕来恐吓你们所有人;尽可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彼此互相保护,不要退缩。
有可能的话提前在一个地区隐藏有用的材料 — — 垃圾箱里可以装上树枝和石头或喷漆罐。敏感材料(如射弹)可以藏在玩偶里运到行动现场,用普通的装饰品或纸箱子盖在可能的盾牌上。请记住,如果您被逮捕,身上携带着一袋石块、瓶子、汽油等物品绝对不会是好事。不要忘了,只要有一个简单的工具,总是可以当场把混凝土或沥青打成弹丸。
在计划和行动期间,你们小组的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一次性的绰号,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不泄露身份的情况下互相称呼。那些通过手机或对讲机进行通信的队友必需假设警察正在监听;学习某种暗语可能是明智的,或者至少牢记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对于一个亲密团队或黑群来说,提前学习暗语编码的公告也是很好的,这样你们之间就可以在无关的人不明白什么意思的情况下公开进行交流。请记得,只在必需的情况下使用暗语;笨拙地使用暗语实际上会使您处于更大的危险之中,因为当局可以声称您的暗语代表了比实际更严重的事。另外,不要害怕向大家发出无暗语的通知,比如:“不要惊慌,团结起来!”,“我们需要靠近并填补这里的空间,在前面放慢速度!”,“医务人员!”,“谁能证实他说的话?”,“保持队形!”
在激烈的行动中,您在亲密团队中建立的所有结构都很容易被解散,比如个人在现场被新的形势发展所吸引。不要失去理智,不要盲目;确保在空间上始终与您的团体保持紧密联系,与他们保持沟通,了解正在发生的事,保持您的角色不要分心。有一个非正式的队形可能会有帮助 — — 比如,您可以一直在某个同伴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另一个朋友始终在您身边,还有一个朋友在您身后。计划会发生变化,但不要失去使你们能够统一改变计划的结构。
不要惊慌,不要相信未经证实的传言。在行动期间,您可能要到第二天才能清楚地知道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如果有的话;在这一切之中,很容易被一波又一波的错误信息所冲击,所以在您仔细核实之前,不要对任何传闻采取行动。更不要自己散布谣言,也不要只告诉别人您根据所看到或听到的传言推测出的结论 — — 要直接告诉其他队友您看到或听到了什么,让他们自己去得出结论。
侦察小组应该练习在不显眼的情况下使用通讯设备,如果适用的话,在骑自行车的时候使用通讯设备的技巧也要练习;那些被认定为侦察员的人很容易被警察骚扰,这将是更大的问题,因为他们是远离大部队独自行动的,他们对团体的成功至关重要。他们应该特别迅速和警觉。使用无线电的侦查员应确保彼此事先共同决定好使用的频道、暗语等细节,并在出现问题时有一个备用频道。
路障可以用任何东西制成,可以起到减缓警察的进度或简单地阻止交通的作用;如果您提前侦察过,应该能够做到在混乱的人群中也可以很快将路障安置好。千万不要完全封锁您可能需要的逃生路线。在对抗性不强的情况下,您可以通过简单地在单行道上走错路,使警察更难以有组织地跟踪您,但前提是仍有车辆从那里过来。
攻击性地使用投射物是很严重的事,如果被逮捕,可能会被关很多年,但这种战术可以让警察保持距离,以保护一个地区、或者激起镇压者使用催泪瓦斯(实际上这可能是警方希望避免的一种战术)。不要在一个可以被包围的小团体中开始投掷石头等 — — 留待大规模冲突时再使用,在这种情况下,城市在一个方向属于警察,另一个方向属于抗议者。当您投掷时,作为大团体的一部分,从人群的前面投掷,并在有争议的地区保持稳定的呼声。投掷者身后的人可以通过水桶传递提供更多的石块。
如果您的行动打算进行财产破坏,请配备适当的工具。确保您了解您的目标和这些目标的弱点或力量;如果已到现场却发现此处安装的是无法被打破的防碎玻璃,您就白白冒了很多风险。有时,喷漆可以比碎玻璃更有说服力。在被打碎的公司大门喷上标语,人们会很想拍摄的 — —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您也可以直接在他们的监视摄像头镜头上喷漆。
在街头对抗中,您可能应该考虑使用的最危险的武器是燃烧瓶。使用燃烧瓶的人可能会遭到警察的严重报复;只有当在您身后有一个没有警察的区域,而且附近有同情的人群,您可以逃到那里而不会不必要地危及任何人时,您才应该使用这种战术。最好的情况是,您和队友融入在一大群愤怒的人中,使用燃烧瓶,然后迅速消失。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将投射目标瞄准财产,而不是警察。最好向警察扔漆弹(可以用玻璃瓶、灯泡、空心圣诞树装饰品或装满油漆的蜡球制成),或用弹弓射出漆弹。如果警察的头盔和盾牌上沾上了油漆,虽然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但他们很可能一定程度地撤退。
有各种各样的警察武器可能被用来对付你:胡椒喷雾、催泪瓦斯、水炮、闪光弹、橡皮子弹、棍棒、冲锋马或车辆,您需要知道在每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并做好相应的准备。有时,好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一个准备好的黑群比警察所预期的更快、更勇敢地行动,可以在水炮被用来对付抗议者之前使其失效。催泪瓦斯榴弹可以扔回给警察,但它们落地后会非常热;如果您打算这样做,请确保戴上焊接手套或其他有效的防热措施,并确保您有足够好的投掷水平。在榴弹开始释放气体之前,不要把它们捡起来 — — 它们可能会爆炸并伤到你。马匹可能会对接近着火的地方望而却步;对抗性不强的群众也可以通过全部坐下来或躺下来阻止马匹冲锋。
当警察不准备大规模逮捕人们时,他们会努力驱散抗议人群。如果群众看起来特别喧闹,警方可能先使用催泪瓦斯、震荡榴弹、橡皮子弹等;然后,当警察认为 “安全” 时,就会进入这一区域。他们可能会排成一排,冲锋和后退,在再次冲锋之前重新组织和巩固此前的成果。在这个时候,除非面对警察的人群是紧密团结的,有路障保护的,或者是彼此手臂紧紧相连的,否则就会发生暴力的个人逮捕,以恐吓群众。当人群看起来动荡不安、胆大妄为时,警察很可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人群混乱、被动或凝聚力低,警察可能会在人群中形成阵势,以加快进程。在任何时候,您都不应该惊慌失措地奔跑 — — 那样做只能增加您冲进麻烦的机会,并在这个过程中危及其他人;如果其他人开始奔跑,就大声喊:“走路,不要跑!” 同时,保持快速移动,保持混乱,以防止警察了解你们要去哪里或期待什么;永远不要让警察队伍在人群中聚集。
如果您在大街上,警察会试图把您逼到人行道上;这可以稀释人群,降低士气,并使您离被逼上绝路更近一步。如果您被逼到人行道上,您可以利用过街天桥或转到小街上,重新夺回柏油路;扛着横幅的人可以冲上前去,在人多的时候堵住准备占领的地方,骑自行车的人也可以。其他车道也是如此,如果镇压者努力将你们限制在你们所抢占的车道上。如果警察不能让每个人都走上人行道,他们至少会试图吓唬人群中不那么激进的人,让他们走上人行道,扮演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这样警察就可以专注于对付激进派活动家;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应该尽量保持移动和循环,这样被警方隔离出去的 “旁观者” 就可以再次被吸收进队伍,当然,如果您在连接紧密的黑群中移动,您不会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失去凝聚力。在城市环境中,一个有组织的、警觉的黑群有可能比骑警更快地徒步移动;始终保持移动并保持在你的敌人前面。突如其来的速度和方向的改变可以让警察特别困惑 — — 只要确保您的团队可以有效协调地参与这些活动而不至于自己变得混乱或分裂。为了协调大团体的同步行动,您可以喊出从十到一的倒数。
警方的支援小队可以被派往人群中,抓捕警方认为是“头目”或 “危险” 的活动家。有时您可以清楚地看到警方的指挥人员指出要抓谁(如果有警察发射橡皮子弹,也可能是这种情况 — — 另一名警察可能为射击者挑选了目标,通过观察您也许就可以知道谁将成为目标)。警方的支援小队将试图包围 “目标”,同时保持一条开放的出口以便回到警戒线。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要密切注意警察的动向 — — 他们可能会在试图推入前形成一条与抗议人群垂直的直线。如果您知道被警察瞄准的目标是谁,让此人迅速离开这个区域,换上不同的衣服。把您的身体放在接近的警察和 “目标人” 之间;不断移动,阻挡警察的道路,同时尽可能让一切看起来很自然,这样就不会使您自己成为目标。如果一群人能够隔离和包围进入抗议者人群的个别警察,后者如果感觉控制不住就会退缩。
另一些队员可以从警察手中重新抢回被抓的人。这样做的时机是警察出手后直到他们回到自己的防线之前。需要有几个人打破警察的钳制,其他人则阻挡警察的道路。一旦您的队友得到解救,就把手臂连接起来,立即消失在人群中。警队可能会再次尝试抢人,而且现在他们也会瞄准其他未被捕者;请记住,阻止逮捕可能会导致比原先所面临的更严重的刑事指控,所以只有在您有很大的成功机会或不这样做风险太高时再冒这个险。以前曾发生过被愤怒的人群包围的警车被迫释放被捕者的情况,但这群抗议者也不得不被困在那里。如果警车的轮胎被刺破(刺破侧壁,而不是胎面),这当然会迫使警察停下来,但爆胎的声音会很大 — — 还是那句话,除非您融入在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群中,在足够的范围内有掩护,否则不要尝试这个方法。
如果被警察抓住的是您,请记住,即使是最温和的自卫也会导致攻击性的指控。如果您预计您的同伴会试图把您抢回来,那就通过继续移动使逮捕您的警察的工作变得困难,否则就瘫软在地上:这不会导致袭警的指控(尽管某些时候会导致 “拒捕” 的指控),而且会迫使警察更努力地移动你。请记住,瘫软在地上的方法可能会激起警察对您采取更多的暴力。但如果警察的每一次逮捕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那么您的朋友就会处于更有利的位置可以逃跑或试图救援你。
总是有这样的可能性,警察会完全包围你们整个团队,并逐一逮捕你们。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你们就有麻烦了。最好的防御措施是通过侦察员及时了解警察的动向:他们可能会试图从哪个侧面的街道上来包围你们,或者他们会可能如何引诱你们的前进,同时派人围住你们,切断你们的退路。如果您发现您的队伍被警察的阵线包围,而这些阵线在一个方向上很稀疏,您可以尝试从这里冲出去:用你们自己的紧密的前线,用屏障做保护(旗帜、盾牌、围栏、至少是连在一起的手臂都可以),作为一道坚固的“墙”来推进,可能在队伍的最前面形成一个冲锋尖端来分割警方的队伍。一个黑群曾经采取从建筑工地上挪用的手推车作为冲锋的前沿,冲破了警察的防线。在你们被包围后,在警方完全确定情况之前,尽快应用这种战术,如果您想让这种方法发挥作用,就要有最大的信心。通常情况下,你们最好的撤离机会是作为一个有凝聚力的团体全部在一起;这也允许您在这个过程中保留自己的装备和衣服,因此你们可以保持作为一个团队的有效性,即使只选择用它来逃跑。另一方面,如果您正在和一群人进入一个您认为可能是陷阱的区域,在您进入那个您可能无法逃脱的空间之前,消失在人行道上并脱下您的黑群装备可能是最明智的。如果您无可奈何地被困住了,请确保在被逮捕之前扔掉所有可能被治罪的物品。
请记住,除非警察有很多手铐、足够多的面包车或公共汽车,否则他们无法进行大规模逮捕,所以这些观察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提示,让人们知道该怎么做。化学武器也是如此;如果警方准备使用催泪瓦斯,他们自己就会先戴上防毒面具。仔细观察。
想想警察的目标是什么,以及这些目标如何影响您的选择:如果他们试图保持游行路线或围栏区域的安全,您实际上可能在其他区域自由活动一段时间;如果他们试图将大规模的游行置于观察之下,他们将不得不分散他们的力量才能跟上分离的游行队伍;当然,如果他们在数量上没有足够的准备,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困难的,但在某些情况下,可能确实是10组50人比一组500人更有效。在突发事件中,警方会有原地待命的时刻;您应该利用这些时刻 — — 但如果有一段异常长的时间没有警察活动,这可能表明镇压者有一个诡计,例如一支新的、更重的武装和装甲部队正在附近集结。
在当权者可以看到的行动中,您可能会受到便衣人员的监视,而且您可能还得对付挑衅者。注意周围的人,特别是陌生人;卧底可能很容易识别(他们往往是男人,成对出行,脸上有至少两天的胡茬,可能戴着漂亮的手表和通信设备),也可能非常难以识别。让您的同伴了解每一个你怀疑的人,但不要 “暴露” 卧底,除非您绝对确定他们是特工(例如,您的一个侦察员一直在跟踪一个人,看到他和他的同事聊天),而且可以从中获得一些具体的东西。示威者之间毫无根据的指责只能使局势更加紧张、示威环境更加不受欢迎。至于挑衅者和普通的蠢货,他们可能在你们的队伍中间或附近活动,打砸当地的商店和私人车辆;无论您是否能证明他们是警察或线人,您当然可以直接向他们表明,他们所做的事是不可接受的,必须停止。不要在行动中陷入战术辩论,只要表明您的观点即可(或者在最坏的情况下,进行干预),然后继续按计划做事。
除了警察之外,也要注意其他人;其他更 “自由派” 或更专制的示威者可能会主动干涉你们的活动,揭开你的面具,攻击你,或向当局指出你;当地平民也是如此。千万不要用暴力来回应这种情况;如果有必要,就走开,或者逃跑。如果直接行动演变成与当地人或其他活动人士的争吵,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灾难性的。如果有可能和有价值的话,尝试在一个远离直接行动的安全空间里,在脾气冷却后,谈出分歧;必要时派一个发言人,最好是一个来自黑群团队之外的支持者。至少,这可以分散插手者的注意力,而小组的其他成员则可以继续进行其他行动。
尽管事情变得很疯狂,但请记住,警察有枪,您很少有理由为行动冒着被杀的危险。与武装较好的警察在街头遭遇,几乎总是会出现一些对抗的场面。警察的所作所为受制于公众舆论对它的裁决;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受制于类似的问题,因为每当你们上升到更多的对抗性战术时,警察就会立即将他们的战术提升到比你更高的水平上。在这个意义上,街头斗殴对激进派活动家来说是一个骑士精神的问题:我们总是允许对手使用更强大的武器以防止暴力失控 — — 当然也是为了炫耀我们是多么的高尚和勇敢 — — 如果报纸上写着 “当活动家开始回击警察发射的催泪弹时,暴力就爆发了”,大家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战术上保持灵活。如果你们穿着防暴装备出现在与警察的对抗中,却发现自己的人数完全不够,而且没有准备好,你们可以转向另一个方向,在附近的社区捡拾垃圾,美化环境 — — 这将给媒体带来混乱的信息。
再次重申,如果你们在示威环境之外运用黑群战术,这一切都会非常不同。与其与警察发生您希望会有感染力的对抗,或者至少冒着这种可能性,您应该尽一切可能避免与警察相遇。在这种情况下,侦察员的作用更多的是提醒你们注意警察的接近,而不是监视附近警察部队的笨重行动,因此,在高速公路立交桥上或在商店外伪装成路人的侦察员可能比骑自行车更好。
撤离:在行动结束时,剩下的最后一个挑战就是脱掉你的装备并消失。穿衣的层次再次是关键:在您的黑群服装下面,应该穿着能够使您很容易与该地区的任何自由派抗议者或平民融合在一起的服装。您可能不得不在一瞬间脱下最外面这层衣服:例如,如果警察专门瞄准您并追捕您的时候。确保脱衣服是一个快速和容易的过程。尽量在注意力不集中的人群中,或在拐角处或灌木丛中脱衣服;如果您被看到或被拍到换衣服,您所做的掩饰可能就白费了。希望您已经计划好了一两条巧妙的撤离路线:一条不显眼的小巷,一个宽大到任何警察路障都无法阻挡的空地,一个您能够比任何猪警官更快爬上的栅栏。如果可能的话,您可能想在附近锁上一辆自行车,这样一旦您逃脱了,就可以跳上自行车快速离开那里;在城市环境中,也可以试着叫一辆出租车(只要还有出租车),或者上地铁(尽管在严重的情况下,地铁很可能会被关闭,或者警察会检查所有进来的人),或者躲进一家餐馆,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穿着您的平民伪装吃薯条,直到事情平息。请注意,除非事情变得非常棘手时再这样做,否则您应该仍然和您的伙伴在一起,不管是不是您的亲密团队的成员。
最后,所有直接行动的首要规则就是:在你领先的时候退出。尽你所能,但活着是为了能再战一天,除非今天真的就是最后一战。
事后
行动结束后,在安全地远离危险和监视的地方和时间,再次聚集在您的亲密团队中。给每个人一个空间来分享他们的感受。讨论和评论发生了什么,您从中学到了什么,它对未来意味着什么。如果适用,请确保向参与黑群行动的其他亲密团队报告你们的结论,并寻求他们的反馈。如果你们中有人被逮捕或面临其他困难,如受伤,讨论如何处理。庆祝你们的成就,彼此提供情感支持,如果有必要,可以发誓和策划回击行动。最重要的是,要确保每个参与者都知道自己是被爱的和受支持的。
永远不要吹嘘您在集体中的成就,也不要分享任何其他人不需要知道的事,特别是如果相关信息可能使某人入罪的话。请记住,无论您如何精心伪装依然有可能被拍到,会被当局发现。在瑞典,在欧盟的一次会议上发生街头对抗的几个月后,一天清晨,警察来到几十名参与那次活动的行动者的住所,并在同一时刻将他们全部逮捕。这是一个最坏的情况 — — 不要让这种情况使您变得偏执。只要保持对危险的认识;如果您正在做很多繁重的事,或者正在组织这类事,您应该选择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让您的敌人很难在任何特定的早晨找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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