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来自WSWS。我们认同其对中国社会的所有分析,但对其结论保持谨慎,鉴于中国社会似乎普遍缺乏政治基础知识这一特征 …… 我们非常希望我们错了。当然如您所知,我们相比下更加激进,对自治主义的支持始终是IYP的中心之一,即 获取真民主。
习的中国领导层在今年带有明显的民粹主义色彩 — — 包括强调所谓的 “共同富裕”;宣布中国已经消除绝对贫困;以及采取有限的行动,以控制阿里巴巴的马云和腾讯的马化腾等亿万富豪,以及遏止在线教育行业的高利润私营企业。
中国共产党(CCP)并不打算严重阻碍中国市场和私有企业的运作,自邓小平启动资本主义复辟进程以来的四十年里,这些企业一直在蓬勃发展。中国共产党的官僚机构和富有的私营企业家密切相关 — — 这些成功的资本家中有些是党员,或在各种政府咨询机构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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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在年初对省部级官员的评论中已经阐明了该政权的主要恐惧。他警告说:“实现共同富裕,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而且是一个重要的政治问题,关系到党的执政基础 …… 我们绝对不能让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导致]穷人更穷,富人更富”。
8月,习近平告诉中央财经委员会,必须更加重视 “共同富裕”,并表示需要 “调节过高的收入”,“鼓励高收入者和企业更多地回报社会”。然而,企业的所谓慈善事业和政府象征性的扶贫措施并不能扭转中国或其他地方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这一差距的根源在于利润体系。
在外国投资和技术大量涌入以利用中国大量廉价劳动力的推动下,资本主义恢复进程当然导致了巨大的经济扩张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提高。然而,与其他资本主义经济体一样,社会不平等现象大大增加,加剧了社会紧张。虽然狭义上的绝对贫困可能已经 “消除”,但是,仍然约有6亿中国人每天都在为月收入低于1000元人民币(约155美元)的状态下挣扎,而这个国家现在拥有的美元级富豪比美国还要多。
许多指数表明中国社会的不平等只是在加剧。
基尼系数是衡量社会不平等的标准,其范围从0代表绝对平等或所有人的收入完全相同,到1代表绝对不平等或一个人拥有所有的收入,其他人什么都没有。
自1978年邓小平的 “改革开放” 以来,中国的官方基尼系数急剧上升,从大约0.31上升到1997年的0.4,并在2008年达到0.49的高点,然后轻微下降到2020年的0.47。任何超过0.4的数字都被联合国认为是表明了巨大的不平等,而中国的领导人自己也宣布这个水平有可能会破坏稳定。
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1978年,中国收入最高的10%的人和收入最低的50%的人各占该国总收入的约四分之一。到2018年,收入最高的10%的人拿走了总收入的40%以上,而收入最低的一半人只得到了不到15%。
就财富而不是收入而言,最富有的1%的个人在2020年拥有中国近31%的财富,高于2000年的约21%。以美国为例,最富有的1%的人的财富份额在2020年达到35%。根据胡润全球富豪榜,去年中国的美元级富豪人数达到1058人,而美国为696人。
中国将绝对贫困线定在按通货膨胀率调整后的每天2.30美元,并声称自2012年习近平上任以来,已将1亿农村居民的收入提高到这一水平之上。然而,世界银行为中国这样的中上收入国家设定了更高的贫困线,即每天5.50美元。在此基础上,中国有四分之一的人口处于贫困状态。
对农村贫困的关注凸显了城市和农村之间的鸿沟,中国约有40%的人口居住在城市。澳大利亚金融评论9月公布的数字显示,到1997年,城市家庭收入平均比农村家庭收入高83%。这在2009年上升到167%,到2019年下降到132% — — 仍然是农村平均水平的两倍多。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外交事务》杂志的一篇文章解释说,在中国,城市收入中位数的人处于全球第70百分位,换句话说,比世界上70%的人口更富有,而农村收入中位数的人处于全球第52百分位。报告写道:“换句话说,中国的普通城市人与匈牙利的普通人一样富有,而中国的普通农村人则与越南的普通人一样贫穷”。
城乡差距也体现在城市和主要的制造业中心,那里有近3亿来自中国农村的农民工,占工人阶级的很大比例。他们不仅工资和条件普遍较低,遭受歧视,而且绝大多数人没有城市户口,这是一种正式的居住文件,可以充分享受当地的公共服务,如学校和医院。这也是一个旨在为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巨大的制造业中心的工业和服务业提供廉价、易于剥削的劳动力的制度。
社会不平等也在教育领域长期存在,中国的精英大学以及政府机构或私营企业的高薪工作都由大学入学成绩决定。根据《外交事务》的文章,“一些一线城市的普通家庭已经把四分之一的实得工资花在了家教上 …… 1990年在中国著名的清华大学就读的学生中,约有22%来自中国农村,但到2016年,这一比例仅为10.2%”。城市化可能是造成这一巨大变化的部分原因,但肯定不是全部。
外交事务杂志文章的作者,伦敦经济学院教授 Branko Milanovic 领导了一项研究,研究他所称的中国 “精英” — — 占人口比例最高5% — — 在1988年至2013年间的社会构成变化。1988年,四分之三的精英是政府雇员,而25年后,一半的精英是资本家或专业人士。此外,这种社会分化在中国共产党内部长期存在。当研究调查中国共产党的 “富有成员” 时,“大约一半属于面向私营部门的阶层”。
最后一个统计数字是中国共产党阶级性的一个重要指标。它远不是减少社会不平等的政治工具,而是从资本主义复辟和掠夺国有部门的过程中产生的资产阶级的喉舌。私营企业家依靠与中共高层的关系来促进他们的商业利益,助长了中国各级政府普遍存在的腐败。
虽然习近平一上台就发起了所谓的反腐运动,但是,他并无意将其进行到底,因为这将破坏他和中共赖以统治的整个腐朽的官僚机构的稳定。同样,他呼吁 “共同富裕”、超级富豪的慈善事业、以及减少社会不平等的必要性,这些都只是为了转移工人和年轻人日益增长的不满和反对情绪,这些情绪有可能爆发出广泛的社会动荡。
中国学者、风险投资家 Eric Li 在美国《外交政策》杂志上发表的一篇评论中指出,中国统治阶级担心在关注中国严重社会不平等的年轻人中会出现政治激进化。
李是中国共产党的坚定支持者,他宣称:“我这一代人主要关注的是中国的贫穷,因此关注市场经济,而九零后和零零后认为他们和中国社会面临的主要挑战植根于不平等”。
“即使是在极具创业精神的科技行业,年轻人要求停止过度剥削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包括工资低的快递小哥和报酬高但工作强度大的技术和专业人员”。
李还指出,“人们对市场和资本主义的敌意越来越大,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支持也越来越多”。
习无疑希望他的民粹主义能够欺骗民众。然而,当言辞与现实不符时(这是不可避免的),层层叠叠的青年和工人将寻找真正的社会主义来替代腐败的中共机器 — — 世界托洛茨基主义运动是斯大林主义和毛主义的坚定反对者。⚪️
Behind Chinese President Xi’s populism, mounting social inequality